秦疆对于吴佟的无故缺席并不意外,甚至提都没有提起,班里少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无人问起,无人在意。
余怀生被秦疆叫去办公室帮忙阅卷,当他回到教室时,吴佟的书散落一地,桌子板凳东倒西歪,完好的教材书被撕扯开来。
他走上前,桌上的涂鸦刻字比之前要多出一倍。
“赎罪!”
“那个女孩能和你一样上学吗?”
“退学!”
“你和你爹一样恶心!”
“滚出二中!□□犯一家人!”
余怀生的手忍不住的发颤,难怪吴佟的处境如此怪异。
路过时低声地咒骂,刻意的踹上吴佟的背包,聚成一团时肆意嘲弄。
吴佟在时,将他视为空气,无形逼入边缘。
而在他不在的这一天,他们奋然挥舞着正义的旗帜,用刻刀颜料发泄着情绪。
他们求同,求大势所趋,求正义所向,于是将矛头指向了吴佟。
“谁刻的?”余怀生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室。
无人回应。
余怀生将吴佟的课桌与自己调换。
后排的两个刺头径直走上前,道:“不合群是吧?搞什么特立独行?”
“装什么圣母呢?”另一个人踹上桌腿。
余怀生嗤笑一声:“一起孤立一个人还成你们的潮流了?”
“他爹是□□犯!”
“老子心术不正,小的能正到哪儿去?”他吊儿郎当的嘲弄,不少人跟着一起笑。
“你们专趁着他不在,才敢这样是怕被吴佟打吗?”
余怀生放下手中的笔,他拿起一本词典接着道:“他今天不在,那就我来。”
砰——一声重响,余怀生将词典重重拍上为首的那人头上,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他蹲在地上捂着额角,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与余怀生,喊叫着:“陈明阳,给我打他!”
王文涛扶起他,充当和事佬,又把陈明阳拦下,道:“石龙,别和他计较了,一会秦......”
一人哪能拦得住俩,班里看戏居多,没一个上来劝架。
陈明阳冲上去把余怀生架着紧贴墙角,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石龙趁着余怀生动弹不得朝他腹部踹过去,嘴里叫骂着:“叫你多管闲事!”
“就他妈欺负他!怎么着了?”
“□□犯的儿子也配念书!”
他又飞蹬过去,洁白的校服被踏出了好几个脚印,余怀生几乎窒息。
“你们,这群,狭隘自私的人。”余怀生磕磕绊绊地咒骂,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还有,你们。”余怀生指着班上,他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石龙身上:“真的了解过......他吗?”
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石龙是学校里混惯了的,为了自己的面子,脚下功夫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