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余怀生手下用力紧紧攥着。
吴佟还是挣脱了他的束缚,钱递交给了那个为首的人,他打开信封简单的清算了下。
“不对啊,人家明明白白说了要八百,你这怎么看都没有八百。”
“住院,花钱了,没那么多能给。”吴佟将余怀生护在身后,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像是在寻找一个支点。
“下个月,翻倍补上,走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余怀生看着那双眼,又重复了一遍:“凭什么?”
地下瘫坐的吴晓东突然猖獗的笑了出来,很是畅快,死死盯着吴佟的背影,道:“凭什么?”
“凭我是他亲爹!他流着我的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晓东的笑声刺激着余怀生的双耳。
一双手突然抚上吴佟的耳朵,温暖又轻柔,他微微仰头,眼梢弯弯,道:“不要听,吴佟。”
像是整个鼓浪屿上只剩两人了般,吴佟只能听见余怀生的声音。
“不是你的错,吴佟。”他说。
也许是大病初愈,吴佟的泪水总是格外的多,他摇了摇头,带着哭腔开口:“我是他的儿子,我是......□□犯的儿子。”
“你只是没有选择,我们不能为了别人而活。”
“那个女孩,什么都没做错。”那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少年垂下头颅,像佛面前最虔诚的信徒。
忏悔着不属于自己的罪行。
“你也什么都没做错。”余怀生拉起吴佟的手,他絮絮叨叨:“试一试吧,吴佟,试试为了自己活。”
吴佟紧紧攥着那双手,四年来被同学欺凌,瞧不起的眼,肆意辱骂的言语,路过时阴阳怪气的冷笑。
全世界都在告诉吴佟,身为一个□□犯的儿子,你不配得到幸福。
只有余怀生告诉吴佟:你没有错。
身后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缓慢开口:“佟佟啊,那个女孩那天叫的好大声,你怎么不在家呢?”
“你忘了吗?”
“为什么偏偏要那天去给那个死女人上坟?”
“想摆脱?想清清白白撂挑子?门都没有!”
他痴狂地不断添油加醋的叙述,字字戳心。
砰——人体与车剧烈碰撞,吴佟手上沾染上了不属于自己的血。
吴晓东扶着腰叫痛着,正想开口叫骂,吴佟又一脚踹上了他的一口牙。
“吴晓东,我去你妈的。”
“这罪,谁他妈爱受谁受!”
安保火速集结,吴佟一把拽过余怀生的手,他回首,笑了出来:“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