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问。
“我是丘叶子,吴佟的经纪人。”他从口袋中掏出名片。
丘叶子……余怀生想起来了,吴佟第一次参加比赛时,也是这个光头硬冲进赛场给吴佟欢呼鼓掌,还递给了吴佟名片。
“你好,我是余怀生,这次拍摄组的舞台编导。”他伸出手与丘叶子客套着。
“余先生和当年……大不相同啊。”丘叶子不禁感慨,现在的余怀生比过去沉稳了许多,身形也单薄了不少,但总觉得变化翻天覆地,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低垂下眼,点了点头:“丘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
“在你看完吴佟的演出后,我有话和你谈。”他拿出一张便利贴写下酒店房号:“到时候见。”
秋风萧瑟,吹过余怀生的耳,他看那张名片久久出,直到一只手抚摸上他的头。
“吴佟你……”余怀生转过身时却看见了许扬州,他微睁大眼,有些窘迫,道:“许哥?你怎么来纽约了。”
“你和吴佟见过面了,这个事情怎么没给我提起?”许扬州问,那个一向儒雅随和的男人此刻笑得却有些僵。
“有什么可说的……”余怀生后退一步,许扬州此刻的情像是持有什么身份一般,逼着他。
“我们是朋友啊,四年的好友,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许扬州捧住余怀生的手,他笑的渗人。
“你过去伤心的每一刻……我都在你身边啊,怀生,你忘了吗?”他不知分寸的向余怀生吻去。
在他垂下头的一瞬间,余怀生将他推开:“许扬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许扬州突然拽住他的手腕,那个一向待他温和有礼的老大哥此刻如摘了面具的野兽般,步步紧逼将余怀生吞噬,他摸着余怀生手臂上的自残疤痕。
“你忘了啊?余怀生,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他怒目圆睁,手上的力气只增不减,几乎要将余怀生整个手骨捏碎。
“你为了来这边给他编导放我鸽子?你是不是忘了他对你做的事情?要我给你回忆回忆吗?”
“别说了……”余怀生无措地摇头,他捂住脑袋,直到退无可退,冰冷的墙面抵住他的背,寒意入骨。
他用力将余怀生捂住耳朵的手拿下:“你怎么就这么廉价呢?六年前你眼巴巴的要他见你最后一面……他来了吗?”
许扬州轻笑一声,他抚摸上余怀生的脸颊接着道:“你让他带你走,他怎么跑了呢?”
“别说了,别说了!”余怀生头疼欲裂,许扬州这么些年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吴佟,亲手揭开他的疤痕,如此反复。
“你为什么总是要在我面前反反复复的提他!”余怀生歇斯底里地质问,他突然嗤笑一声,发了狂的拍打许扬州的脸:“你想让我恨吴佟。”
“是吗?”他似是惋惜一般,叹声气又摇了摇头:“许扬州,像我这样活够了今天没明天的人……”
“拿什么去爱人家啊……”
他的泪泯灭在秋风里,被吹干后无影无踪,余怀生推开许扬州,他一言不发,甚至连宣泄的心情都没有。
余怀生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物都厌倦到了极点。
好累……他漫无目的沿着马路走着,许扬州追在后面一直道歉,余怀生只是挥了挥手。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