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二弟,是受了刺激。”
“啊?”柳云眠正在给观音奴扎辫子,闻言手一抖,怕薅疼他,忙摸摸他的小脑袋。
观音奴对她笑,笑得人心都软了。
傻孩子。
柳云眠决定尽快给他做微创手术植入人工耳蜗,所以他这头发留不了几日了。
这不是什么大手术,也没有多少技术难度,就是手术中要进行测试,要他配合测试耳蜗是否放置到了正确的位置。
所以这几日,柳云眠尽可能多带他,和他建立起亲密度,以便于他更好配合。
“二哥受什么刺激了?”她八卦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前几日定亲的娇娥。”柳云杏道。
她猜测,柳明义和娇娥是彼此喜欢的,也私下定了终身。
可是后来柳云眠花银子买了陆辞,娇娥可能因此心灰意冷,和隔壁村一个年轻的秀才定了亲。
柳云眠:“……”
原来是她的锅。
柳云杏却不这么觉得,她觉得是娇娥应该再等等的。
然而不管说什么,现在木已成舟,都没有办法了。
柳明义想读书,大概是想争口气?
“我觉得如果他能就此好好读书,那也值得了。”柳云杏道,“我给他缝个书袋。”
“嗯,那我送二哥一套文房四宝。”
过去的事情,无论怎么懊悔都改变不了。
以后柳明义娶媳妇的时候,柳云眠表示自己一定要多出些银子。
“就你财大气粗。”柳云杏道,“那成了亲之后,不得先顾着自己小家?别像我……咱们家里,也不是从前那般了,那不用总操心。”
家里现在越来越好了,这一切都是托妹妹的福。
然而柳云杏却不想妹妹继续付出。
那些忐忑心虚补贴娘家的日子,她经历过就已经足够。
“姐,你还想回徐家吗?”柳云眠试探着问道。
柳云杏摇头:“不。”
徐光良那个人不坏,但是耳根子软,而且惧怕他亲娘,毫无主见。
她也曾想跟他好好过一辈子。
她在徐家当牛做马,做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饭,忍受婆婆刁难,无非因为拿了徐家的钱,也曾因为徐光良对她的好而动过心。
然而终究……
他选择自欺欺人,选择和他娘站在一起欺负自己。
从前多少情份,也在他动手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但是柳云杏不说前夫坏话。
“咱们和徐家就算两清了。”她说,“希望他以后过得好。我在娘家,也挺好的。”
柳云眠见她不想多谈,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晚上,柳云眠和陆辞提起,要帮观音奴治耳朵。
“娘子,你真的确定了可以?”
“八九不离十。”
“那……便试试吧。需要我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之中仿佛带着深深的喟叹。
“你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影响我,不要质疑我就足够了。”柳云眠道。
“好。”
“明天,你带着所有人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好。”
“尤其……看好翠微。”
翠微一直陪在观音奴身边,护着他像护着自己的崽子一般,恐怕不放心,会进来查看。
“娘子放心,她不敢。”陆辞笃定地道。
“一定是,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不许任何人接近。”柳云眠道,“我不喊人,不许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