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眼里满是真诚,希望她能读出来。
“他没有在追我。”叶纾愚转过身没有再看他。
不急,他心想,等见了苏宛再说。
到了记忆中那幢别墅,门前,她有些踟蹰,突然一只手钻进她的,轻轻捏了捏,然后带着她往大门走去。
她使了力却没挣开,由他牵着进了门。
“我去叫我妈。”
他说着放开手,示意她随意,跨步上了楼。
叶纾愚脚不听使唤地走向了一楼那间琴房,推开门还是那时的样子,看着有人定期打扫,钢琴前却不像近期被光顾过的样子,琴凳已经堆满了书。
眼前出现林声温婉的侧影,她陶醉地抚动着琴键,一如她每次为演奏会选拔练习时那样,在钢琴前的她才是属于她自己的,而不是在工厂里没日没夜工作的她,更不是现在躺在墓碑后的一抔土。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半边脸,大拇指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猛然转过身,近在咫尺是那张此时不带一点攻击性的好看的脸。
她扭开脸想掩饰自己已经暴露的脆弱,谢殊虞却一把抱住了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她没有推开,也没有给出回应,只闻着着他身上的淡淡青柑香。
这股味道似乎很能让她平静。
情绪安稳下来,她在他胸前小力推了两把,他却把她抱得更紧,手臂绕在她身后往自己胸前挤,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不着痕迹地嗅着。
“不要推开我好吗。”
闷闷的声音从她脖颈处传来。
“你放开我,我就答应你。”
叶纾愚只觉得快要透不过气来,用尽力气从嗓子眼挤出这句话。
他马上放开了,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转身时身体僵在原地。
“苏阿姨…好…好久不见。”
“妈,你终于下来了。”
谢殊虞眼明亮,像小孩的愿望得到满足,身侧的手想要去牵她,被她灵活躲开了。
苏宛一脸心知肚明,却只当没看到一样,笑着招呼叶纾愚去跟前,拉过她的双手。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阿姨自从分别后没见过你,每天都在惋惜怎么生的不是女儿。”
一起在沙发上坐下,苏宛娇嗔地剜了一眼儿子。
“这不是又见到了吗,我可以经常来看您的。”
谢殊虞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己站在沙发边根本插不上话,总算找准机会。
“妈,你让他给你当儿媳不就能天天见了。”
叶纾愚的表情僵了僵,苏宛看了她一眼,又朝儿子飞去眼刀。
“什么儿媳不儿媳,人家这么漂亮你可配不上,就想让纾愚给我当女儿,是吧纾愚?”
叶纾愚这才自然起来,遂微笑着继续回应她的关心。
谢殊虞不以为然,想到在琴房的场景,他只觉心情舒畅,独自去了一楼露台,背靠着围栏,眼睛直勾勾盯着害羞和苏宛聊着天的那张脸,一切都是那么生动,像做梦一样。
叶纾愚偶尔会抬头往他这边瞟来,每次对上他那看猎物的眼,又马上移开。
他勾起嘴角。
谢殊虞觉得那是羞涩,叶纾愚知道那是无助。
无助她一个社恐无法应付那么长时间的独处,更无助她求助于他时收到的是那样虎视眈眈的回应。
推脱说自己晚上有约,苏宛才没有强留她在家吃晚饭。
谢殊虞心情似乎很好,车上放的音乐都是轻快卦。
一直送她进电梯,他才转身回去,如果身后有尾巴恐怕此刻已经摇上天了。
回公寓后还是难以相信今天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动作还是磨不过自己的意志,去洗澡前给叶纾愚发了一条消息。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