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体育课,郑朗全程走,后面回教室的路上,一边听着祺栩的吐槽一边想陆梦时。
“尹清染她...”
郑朗烦死了,出声打断他的话,“又是尹清染,你一路上都在说尹清染,我搞不懂了,祺栩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讨厌她啊?”
“不是,”祺栩着急跳脚,“我哪有?我这不是在和你吐槽她嘛。”
他看不懂祺栩的心,同样,也看不懂自己的。
“你也别和我说了,我烦。”
下定决心,郑朗终于独自跑走,想找一个地方让自己冷静思考一下。
后来连续几天,郑朗手机收到的消息就没有断过——
“睡了吗?”
“早安(晚安)。”
“(图片)这里的花很好看。”
“(视频)送给你一首歌。”
......
从日常问候到分享生活,郑朗起先不想回她,可耐不住她天天发,打开那段吉他的视频,听她坐在长脚椅上低声吟唱,他竟然看痴了。
视频的最后,她慢慢看向镜头,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郑朗来回看过多遍,最终确定,那句话是——
“I039mmssgyou.”
重物猛然敲打在他心上,郑朗全然愣住,脑海中都是她说这句话时的温柔态,和她在舞台时的狂野肆意完全不一样。
有反差,才会有震撼。
他又忍不住想,她是对其他人都这样,还是只对他这样?
得不到答案,但是下一秒,新的消息已经发到他手机里了。
“从排练室出来发现下雨了,可是我没带伞诶,好窘。”
胸腔里回荡着一股冲动,郑朗一咬牙,终于在聊天框里敲下一行字——
“你在哪?我去接你。”
暴雨侵袭,身后乐队队友陆陆续续出来,见她们的主唱站在门口,关切地问:“梦姐,没带伞吗,要不要我们送你?”
“不用,”陆梦时得意地指指手机,“有人来接。”
“谁啊?不会是那个男生吧。”
陆梦时点了点头,笑道:“就是他,怎么样,都不准忘记自己赌了什么哦,等追到手我就立刻和你们‘算账’。”
“梦姐,”乐队键盘手不服,提醒她,“主意可是我出的,赢了可别忘记我啊。”
“当然。”
要不是她,陆梦时才不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钓男人”玩。
十二年已过,当27岁的陆梦时午夜梦回,因触碰到身边冰凉的被窝醒来,她却只有一个念头——
要是当初,没答应那个赌约就好了。
要不然,也不会平白浪费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