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小陆太太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两年了,原本医生说她康复的几率不大,要做好她躺上十年二十年,最后故去的准备,没想到出现了迹。
“她吵着要见她弟弟,”陆予森的妈妈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你爸现在焦头烂额。”
“她弟弟是不是在坐牢了?”我妈妈也忍不住插话。
她平时虽然喜欢偷偷了解这些,从未对外吐露过,今天和陆予森妈妈一见如故,吃饭时两人说了不少八卦,友情急速升温。
“是啊,”阿姨说,“她弟弟去年年底二审判了。”又问陆予森:“你爸告诉你的,他怎么和你说的?”
陆予森嗯了声,说:“让我回家一趟。”
“她又不是你亲妈,醒了叫你回去干什么,”阿姨摆手道,“你爸找个由头骗你回家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妈妈笑了起来,陆予森也笑了笑:“我不知道。”
“那你准备回去吗?”进电梯前,阿姨问陆予森。
陆予森想了想,道:“回去也行,我和忧忧本来就得回去办结婚手续。”
阿姨摇摇头:“好吧,有什么状况跟妈妈说。”
告别了家长,就只剩我和陆予森。
我们转身往走廊处走,他突然很绅士地牵着我的手,很随意地一牵,就像过马路的时候随手扶了一下。
最近是旅游季节,酒店里很多人,四处可见相依相偎的爱侣。
酒店的草坪有人打着灯在拍摄婚纱照外景,新娘子穿着蓬松的雪白婚纱,比我身上的白裙子正式百倍,不过我只是欣赏,没有羡慕。
陆予森也看到了,他脚步慢下来,我忽然听到他说老婆,我刷得转头看他,他没有看我,目视前方。
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热了起来,陆予森说:“你怎么这么好骗,什么都没有也肯和我结婚。”
“我不想要啊。”我争辩,说我是真的害怕繁文缛节,我也讨厌拍照。
“这些想要可以补,”陆予森笑了,“不过你现在要是后悔和我结婚,已经来不及了。”
可能是光线太暗,我总觉得他笑得有点怪,但没有往心里去。
走到都快上车了,他也一直没有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