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丢了笔,怒不可遏的盯着身下被蒙住双眼的人,然而眼中除去震怒外更多的是无措与懊悔,似乎是有什么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碎裂了。
破旧的狼毫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远,泛着金色的笔尖上缓缓凝出一点湿润,慢慢胀大后啪的一声坠在了地上。
盖在沉清眼上的帷帐被安舒竺一把掀开,然而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先前那些异的暗红色纹路早就消失不见,这位武蜀海的堕星子此刻正睁着泛着水汽的眼盯着自己。
这是,早已恢复正常了?
他猛地回过,伸手捞起一边的被子盖在后者身上,随后立即翻身下床,站在床边不敢动作。
瞧着这模样,比起沉清倒更像是一个受害者。
连着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来平缓自己的呼吸,沉清的嗓音中不自觉地带了些许恣意之后的喑哑:“你这笔倒是不得了,连我的动作都被它制住。”
安舒竺抿了抿唇,不知该答些什么。
许是没想到对方回后开口竟然是这样一番姑且算作是夸赞的话,想象中的狂风骤雨没有降临,他心里反而更加忐忑,连带着情也严肃了许多。
沉清现在唯一能动的就是嘴了,只能唤道:“道友,劳烦给我解开禁制可好?虽然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腿确实有些麻了。”
“我刚才不是”
安舒竺下意识想答,然而一开口却发现方才的轻薄之举无法言之于口,抬眼一看沉清似笑非笑的目光时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忙弯下腰去地上找自己的笔。
沉清的脸色在他弯腰的一瞬间就黑了下来,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盯着安舒竺的背影。
虽说这不能全怪他,然而任谁被看光摸光还被迫高潮也不会舒服,更何况是沉清这般骄傲的人物。但是人家确实也是为了帮自己,不然要是直接把她放出去搞了那个姜云浩或者其他人,那她才是真的往后修行路上都会有心魔了,更妄论什么是非道。
武蜀海之人虽然有恩不一定会报,但是有仇那是一定会报的,既然自己“舒服”了,那岂有不让恩人“舒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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