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像解题一样一步步去探究自己对哥哥的情感,最终发现感情根本无法用一个具体的词语去形容,它不是单单用一个爱或者恨字就能概括的。
爱本身就是很复杂的东西,遑论爱与恨交织在一起。
她恨于澄江,恨爸妈那些区别对待,恨于澄江对所有东西都唾手可得,恨于澄江对爸妈行为的漠视。他在性别和身份上天然地成为父母的帮凶,她憎恨他的无动于衷,两人曾经定下一起逃离这个家的承诺,她恨他最终食言了。
但这份感情里除了恨,又掺杂了许多别的东西。除了父母之外,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哥哥贯穿了她生命的始终。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她降临于世的那一刻,她的生命就紧紧与哥哥捆绑在一起。十余年来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清楚彼此这十几年人生历程中的所有事,没有人能替代哥哥在她生命中的位置,也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她心里的地位。
春夏秋冬不断交替的十六年里,每一份每一秒都是他相伴。她和他之间,爱早已具有惯性,以至于在知晓哥哥的不堪心思后,她一直无法下定决心断个干净。
她不想离开,怎么样都好,她只是不想再让于澄江这么难过了。
终究是到了无可挽回走向毁灭的地步。
于澄江抓着自己的衣摆向上拉,肩膀上的肌肉收缩后随即舒展开来,上衣被他脱下。
他拿着刚被自己脱下来的衣服,胡乱地擦了擦自己的头,头发被揉得一团乱,他抓了抓垂在额前的发丝,露出双眼。
于澄江身上的肌肉紧实又流畅,没有过分健身,但宽肩窄腰。人鱼线不断延伸,一直没入运动长裤的裤腰之下。腹肌一块块鼓起,浅浅的青筋横亘其上,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此刻他没了方才的狼狈,眼变得锐利而深邃,没有像之前那样迁就于成绮的身高俯下身吻她,而是直接两手卡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
倏然离开地面,于成绮被失重感裹挟,努力伸直腿仍旧无法碰到地面。
于澄江只是亲了一下,浅尝辄止,很快又将她放下。于成绮踮着脚,绷紧足尖,踩在他的脚背上。
于澄江低头抿着唇,没什么表情,于成绮猜不透他现在的想法,但刚刚他在她眼前脱衣的那一幕以及方才的亲吻都是十足的性暗示,他的一举一动都昭示着一会儿将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