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可真快乐。
她用力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按断了电话。
这是个很私密,很古雅的卡座,周围全是一对一对的情侣,只有她是一个人。
身旁靠大街一侧的落地玻璃,正对着关山美术馆,时松墨叁个大字在初上的华灯里格外显眼。
*
傅青淮接到裴媛信息的时候,正在汇昭路陆斯年的公寓里。
期末考试结束了,还没到批论文的时候,她正好有闲暇,被陆斯年缠得晕头转向。
闷了一天的大雨总算下来了,劈劈啪啪地打在阳台的玻璃顶上,两人窝在顶棚下的室外沙发看雨。
偶然有一阵风,将濛濛雨雾吹到陆斯年半裸的身上。
他缠着傅青淮接吻,被她解了衬衣扣子,正心潮澎湃,忽然听见扔在咖啡桌上的手机震了几声。
傅青淮叹了口气,从他身上下来,“唉,青年教师可真不是人啊。”
她转身去拿手机,被陆斯年从后面拦腰一抱,拥进怀里,“谁啊?真会煞风景。”
傅青淮笑道:“陆斯年,你这人属章鱼的是不是,这么能缠人。”
“还不是因为你渣,”他轻笑了一声,吻过她耳朵,“学校有事儿?”
屏幕上显示出裴媛的信息:【我在花月令呢,吃饭么?我请你。】
?
这信息怎么看着这么古怪。
花月令是求婚餐厅,要去肯定也是情侣一块儿去,怎么好端端叫上她这个电灯泡去?
傅青淮:【???】
裴媛:【我一个人。】
这可太不对劲了,裴媛那女人吭哧吭哧忙活了好一阵子,怎么这会儿一个人在花月令?
何况袁晗那人,也称得上绝世暖男了,看她看得又紧,居然让她一个人?
肯定出什么事儿了。
【我正好在汇昭路呢,你等我一会儿,这就去找你。】她回。
傅青淮拉好了衣服,偏过脑袋亲了陆斯年一下,“我去找裴媛,又点不对劲儿。”
“我呢?”
“你去不合适。”
“我当然知道我去不合适,”陆斯年苦笑,“我是说,你就不管我了?”
“哎,别这样。我真得去找她,她这会儿一个人在花月令,也太惨了,回头要是旁边有人求婚,她该哭了。”
“唉,好吧。不让你去,我就该哭了。”陆斯年无奈地重新扣好衬衣的扣子,“走吧,下着雨呢,我送你去。”
“不用,又不远。”傅青淮拆散了头发,理了理,又重新扎好,务求让自己看起来没有白日宣淫的痕迹。
“好么,放了火把我扔在这儿就算了,连送你都不让了?”
深灰色的眼眸在茫茫雨雾中显得格外湿漉漉的,像只林间的小鹿,“就这么管杀不管埋?”
傅青淮最怕他这眼,立刻败下阵来,“你别这样看我...好啦,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