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钱吗?”
安秀没有回答,她微微前倾,饱满的胸乳便呼之欲出,别停云连忙向上看,正对上安秀玩味的眼。
“你脸红啦?”
别停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好笑,虽然安秀非常漂亮,可她确实不感兴趣,她只是不想冒犯到别人而已,但是说出实话或许会让安秀难堪,所以她还是选择沉默。
安秀见她不说话,起身走到她面前,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耳边。别停云不适地眯了眯眼,她不傻,有些事都进行到这里了,意图也相当明显。
“可以吗?”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别停云自己抬手摘下了口罩。
虽然已经被惊艳过多次,但是近距离的观看对心脏无疑又是一次强击。而如此美貌,或许是别停云没有脸红的原因。
“我对你们的故事很感兴趣,但别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多掏。”
别停云笑着说完,将食物放进已经沸腾的火锅里,不消半分,香味便簇拥着奔赴鼻腔。安秀心思玲珑剔透,还能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吗?于是悻悻地坐回位置上,安心吃饭。
“我可以打开录音了吗?”
安秀点点头,一边吃一边从她堕胎的原因讲起。
种是一个富商的,那时安秀还在夜总会上班,凭着一张清纯少女的绝美容貌很快跻身头牌的行列。但是安秀有自己的规矩,她从不接待45岁以上的男客人,因为这是她离开家时,她父亲的年纪。这个规矩颇有饥饿营销的作用,为安秀一掷千金的富二代络绎不绝,她无比享受被拥有过多资源的自大狂们追求的感觉,可很快,这也给她招来了祸患。
那时夜总会的“公关经理”听到一晚两百万这个天价时,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捏碎。她去找安秀商量,但安秀就是不从。
可妓女,哪配有身体的主权呢?被迷晕后,富商就赤裸着坐在床边等她醒来,他笑着说,不会反应的有什么意思,然后给了她一个巴掌,接着点起了一根雪茄,他没有抽几口,烟灰落满了安秀的背。
他观赏她在痛苦中挣扎的表情,特别像她那个人渣爸爸。
有的妓女在接客时会在腰间挂一根红绳,这样总不算一丝不挂赤身裸体,她们不管遇到谁都不会解开绳子,而安秀的绳子就这样被剪断了。
经过这一晚,她的身价就从十万跌到了三千块。
女剥落面纱,也不过乡野村姑。
别停云没有发表任何评论,时不时给她添点温水,她安静听完之后,就收起了录音笔。
这种淡定的表现让安秀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难道很平淡么?可以让一朵温室里的花表现的这么冷静。她想抽根烟,但突然想起来别停云被烟雾缭绕时的表情,九九姐私下也说过,别停云不喜欢烟味,她决定忍忍。
“吃好了吗?”
“嗯。”
别停云低头浅笑,将绑好的长发散开,发丝撩过前额时,她抬起头,笑意还展在唇边,安秀看着她的脸竟然走了。
“你需要去哪儿,我送你,已经快要九点了。”
“我…呵…”
安秀舔了舔唇,心中错综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让她难以回答——需要去哪儿?别停云大概默认了安秀奔波于各种男人之间,接下来的目的地可能是哪里的酒店。
当然这是正常的,如果别停云不那么想,她反而会震惊。
“去医院,九九姐应该还在病房。”
这有五味杂陈的感觉让安秀有些慌乱,她靠着这工作活到现在,甚少怀疑自己。
别停云没有注意到安秀的变化,刚要起身去结账时,齐寰平打来了电话。
“我在外面呢,寰平,回去给你回电话好吗?”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大概是撒娇了吧,惹得别停云咯咯笑起来。安秀敏锐地察觉打这通电话的人不简单,虽然刚刚的计划失败了,但是事情的转机或许可以发生在一个与此事毫不相关的人身上。
“你先去洗澡,记得好好吹头发。”
别停云等那边的人先挂掉了电话,才慢慢熄了屏。美人的眼,哪怕隔空无物,采也是万分流转,惊艳动人,尤其是这个宠溺而温柔的笑容。
“刚刚你接电话的样子像极了九九姐,那是你妹妹吗?”
坐到车上后,安秀笑着提了一嘴。
“说年龄的话,她可比我大不少呢,我得叫姐姐。”
“原来是姐姐,你也有兄弟姐妹?”
这话套的行云流水,别停云了然,她一直不想要透露太多自己的事情,于是简简单单地回了一句同事。
当然,她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句同事,也足够安秀顺藤摸瓜翻出她不愿再提起的往事。
那段让她难以割舍的感情,还有总是让她感觉忽近忽远的齐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