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模样就不是人类,就算没个千岁,定也有百岁,称她丫头倒也不亏。
「嗯……」男子低吟,沉思了一会儿后笑道:「可是在寻那白燄驹?」
「你如何能知?」孟清歌又惊又疑。
「猜的。」男子笑了笑,又说:「吾名猗目。你呢,小丫头?」
「小女子姓孟,名清歌。」
「清歌。」那唤作猗目的男子反覆低喃几次,这才笑了:「你可知白燄驹来歷?」
「知之甚少。不过,本……我必须儘快取下牠的头颅。」孟清歌信誓旦旦地说。虽然她对自己此时莫名而来的自信感到有些好笑。
闻言,他长长「喔」了一声,眉目间写满了浓厚的兴趣。
「吾帮你。」
「什么?」孟清歌反射性地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吾助你除去白燄驹。」猗目说罢,轻身跃下。他的身子就像是羽毛般轻盈,足尖轻轻落地后,自身后取出一把红色纸伞撑开,任阴影笼罩住自己。
「为何帮我?」孟清歌不解。
她与此人初次相识,一刻鐘都不到,他怎会这般好心?
「实在无聊得发慌,想找个乐子打发时间。这回答可还满意?」他笑。
「还……行吧。」孟清歌被搞得有些发愣,不一会儿缓过来后,蹙眉说道:「只是我已进入这森林近整整两日,皆未能发现其踪跡,你又如何能助我?」
「不难。」猗目浅笑出声,似那初融的雪,美得动人心魄。他伸出一指,直指东北方,「朝那走八里,你便能见到牠。」
「你如何能知?」孟清歌困惑。
「吾看到的。」
这答案更是让孟清歌一头雾水,因为眼前这名男子毫无疑问是个盲人,既是盲人,又怎能「看到」呢?
「不走么?」
孟清歌回,对方已经走远。
她心一横,决定相信一次这个陌生人。与其自己在这儿漫无目的地找,不如信他一回!
两人向着东北走了八里,果不其然,一声带着些暴躁的嘶鸣传了过来,正是那白燄驹。
孟清歌不由瞄了瞄身旁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杀牠?」猗目转头问道。
「这……」孟清歌訕笑了下,答不出个所以然。
她本来也没想过会找到那白燄驹,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真没什么打算。
瞧她这模样,猗目微微摇头,既好笑又无奈地叹了声:「该说你有勇无谋么?」
孟清歌害臊地垂下脑袋,直盯着自己脚尖。
「不如这样吧。」猗目突然提议道:「吾助你拿下白燄驹,你欠吾一份人情,如何?」
闻言,孟清歌有些惊讶。
瞧这人一派轻松的样子,莫非真有些本事?
「若是合情合理,又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你。」孟清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答应猗目的条件。毕竟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若没有他相助,是断不可能捉拿白燄驹的。
「说定了。」猗目轻勾起唇角,似乎心情很好。「走罢,莫要让白燄驹给跑了。」
「嗯。」孟清歌頷首,乖乖跟在猗目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