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深夜,暴风雪骤临,小镇里每扇门窗紧闭,无人预测今晚气象为何,大家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细数剩馀粮食和穿上保暖衣物,富人不愁吃穿,穷人家只能裹着棉被凑合着过冬了。今年冬天来得早,但也称不上极端气候,人们于屋子生着柴火取暖,无一例外。
「亲爱的,冷吗?」强洛生了两丛柴火,邻近天花板的窗口挡不了,屋里变得更寒了。
「还好。」那朵拉坐于柴火旁,在手中呵气,双手靠近火堆里,她身上披着强洛为她裹上的厚毯,那朵拉盯着眼前景象,橘红火光生生不息,她没什么可说的。
她不知道来这多久了,感觉上驴年马月,她的生活没怎么不同,还是不太说话,照常吃饭睡觉,时常有人在她旁边开口,唯一的点,就是她帽子被迫摘下,被迫与父母分开,被迫重新开始新的日子。她没有任何怨言,在强迫下全然接受。那朵拉看向强洛,他那么想知道她的事,可是她呢?从不好他的事,她对生活没有慾望,活着也是,就算哪天突然死了她也不感意外,那朵拉不怕死亡,但她不会刻意让自己死掉,对她来说活着与死是一样的,毫无差别。
她突地想问强洛一些话,然而话未出口又吞了回去,她好像没必要知道,也就没必要问了。那朵拉脑中隐约有几张画面,画面模模糊糊,她貌似记得又不记得。当你站上顶端,脚下的景色即变得渺小,就是这样,她给她投射的影像曖昧不清,她在导向她死亡,用任何方式,是侵入性,也可以不是,缓慢到无知觉,却离结束的日子不远,她没说的,同样也不会告诉那朵拉,他称她为妻子,不过是名义上罢了,她是不可能让她成为他的妻子的。
睡前的最后一杯牛奶参了毒药,名为爱情的毒药,强洛是真的爱她,他深信这一切绝非偶然,虽然他的爱情并未得到父的祝祷,他抢劫挚爱,甚至带着她私奔,他没有要她传宗接代,更无需尽上当代身为妻子的义务,他只要她爱他,打从心底发自内心的爱他即足矣。
「小心烫亲爱的。」那朵拉捧着热牛奶轻轻饮下,强洛的瞳眸被她的美貌佔据,他已经拥有她,堪称世上最幸福的人,然而强洛心中还是有些空虚,他并不真正的瞭解那朵拉,他对她有所隐瞒,而她也是,他们各自都有秘密,不愿透露于彼此,强洛害怕若是说了,那朵拉估计会想尽办法逃离他身边,她可能连帽子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