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无恶也送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流落到另外的海岸去了,正打算组织人去找你呢。”
“我早就醒了,这个东西你认识吗?”她把那个小木牌递给了黄无恶,问道。
“什么?”
黄无恶接过一看,直接说道:“这不是旧印女的护符吗?你遇到黄头祭司了?不对,就算你遇到黄头祭司它也不可能把护符给你,你打它们了?”
陈曦摇了摇头:“这是洛兹给我的,他让我去找祂,所以,怎么找到旧印女?”
“旧印女在梦境之地的信徒很多,所有的殿都有祂的祭坛,我们去那边随便去找个殿就行了……”
“走吧。”
黄无恶:“现在?”
“嗯。”
陈曦看了看狼狈的他们,贴心地问道:“或者等你们先晾干你们那可怜的尾巴?”
“……”
“那还是直接走吧。”
在之前的峭壁上,不断升高的海洋似乎要把整个天空都要淹没了,江辞甚至感觉自己现在伸出手好像都可以触碰到云了。
他和洛兹踏着的空气地面一直比海平面高上那么一寸,他没有恐高症,这让他忍不住想地低头去观察下面的海面。
那个海水介于透明和混浊之间,除了那些没有什么思维能力的鱼类海龟和更低等的海洋生物外,下面还有几只海中的仙女,她们的身体朦胧,身上的纱衣就像是鱼类的鳍,她们在用海螺和贝壳奏乐,一些灰色鳞片的人形生物们围绕在巨大的贝壳身边,它们似乎充当着护卫的角色。
等他想要观察那些灰鳞生物的脸时,他们上升的动作停住了,江辞抬起头,就看到了峭壁的顶上竟然还有一个房子,它破旧又坚固,孤零零的站在悬崖边上。
“来。”
洛兹先踏了上去,然后带着江辞上去敲了敲门,那看起来没有人类生活痕迹的门在他俩的注视下,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黝黑面容的中年男人,身材瘦削,身上穿着金闪闪的长袍,额上、颈上、脖子上都带着满满的华丽的金饰,带着那个曾经十分辉煌的古代文明的风格。
江辞觉得他像是从古老棺冢里面爬出来的木乃伊。
“欢迎。”
他发出了字正腔圆的华国语。
江辞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咦了一声,像胆小的兔子一样往后面退,直接撞在洛兹的胸膛上。
那个黑色皮肤的男人似乎很享受面前可怜的人类被吓到的样子,他眼睛微微闪了闪,看起来十分友好,但是从另一个方向看过去却又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恶意。
洛兹帮江辞把身后的黑色兜帽戴了起来,把他包成了一个黑色的蛹后,嘴里发出了一长串晦涩的音节,听起来像另一种语言,但是每个音节之间却又亳无规律。
洛兹说完了以后,黑皮肤的男人就让开了位置,他们一起进去了。
江辞不知道他身上这件黑色衣服是什么,但是却发现它能帮他挡住所以带着恶意的侵蚀,就像一只寄居蟹有了一个坚硬的壳一样,他充满了安全感。
他现在甚至有空去观察面前的环境了。
这个房子看起来许久未有人居住,它没有任何其他生物生活过的痕迹,没有灰尘,没有装饰物。
江辞推测它的功能可能就是伫立在峭壁上当一个显眼的标识。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它干燥且柔软,房间中间是一个浅棕色的桌子,黑皮肤的男人去坐在了首座。
洛兹带着江辞也挑了两个位置坐了上去。
江辞不知道这要干什么,他再一次裹紧了那个黑色的衣物,睁着眼睛看着洛兹。
门外面传来的螺号声越来越狂放,就像到达了一首音乐的高潮部分,它的调子高昂到充满了攻击力,他亳不怀疑如果没有这件黑色袍子,他会直接死在这个螺号声下。
乐声停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推门进来了,他坐在了洛兹的另外一边。
江辞在老人身上闻到了一样的鱼腥味,他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个老人就是深渊之主,而这个发现也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洛兹手边出现了一个漂亮还十分眼熟的玻璃杯,里面加了蜜的水冒着缭缭的热气。
他递给了江辞,江辞端着默默喝了一口,温热的水和甜蜜的味道让他放松了下来。
现在,洛兹和黑皮肤男人、深渊之主之间坐的位置就固定了下来,祂们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祂们开始用之前那种陌生的语言交流,中途也有其他的邪加入,江辞恍惚间还听到了潘先生磁性低沉的声音。
但是整个过程他都恍若梦中,他的思维外面好像被什么蒙上了一层雾,他只知道深渊之主和黑皮肤的男人好像意见相佐,而洛兹是处于中立状态,不常开口,比起祂们说的东西,祂好像对江辞更感兴趣。
等交谈结束,江辞他只看到了那个黑皮肤男人对他露出了一个异微笑,然后祂身上的黑色皮肤开始褪色,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黄皮肤年轻男人。
江辞看到祂带上了眼镜成了一个顶尖的科研人员,祂穿上了西装成了政客,祂拿上了画笔成了艺术家……
……
祂想干什么??
莫名的恐慌让江辞猛地眼开睛,整个房间都是刺目的阳光,他往边上看了看发现是昨晚上自己忘记拉上窗帘了。
“汪呜呜呜!”
小乖听到他的动静也在地上发出了讨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