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黎哪敢说不信,要还不信她铁定又抓哪个人来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
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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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川行事效率高得惊人,第二天他就拜托老师将小卖部的监控调出来,并且查明了真相。
书黎难以置信他竟然能让老师这么高效又任劳任怨地帮他做事,转念一想或许他的优秀本身就是一种求人的筹码和资本,换成别人估计得拖一两个星期,或者干脆就没戏。
班会课上,一上课气氛就很紧张。
班上的同学大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是最近的月考成绩让班主任不满意了,各自为即将爆发的“批/斗课”捏一把汗。
直到班主任将小卖部监控摄取的重要画面播放出来,众人才恍然在他们班上竟发生了这么离谱的事儿。
纷纷猜测那几个女生和秦桑桑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能讨厌一个人到这份上,不惜使用低劣的手段陷害对方,令对方难堪。
可无论有多大的怨恨,这种做法显然都是不对的。
透过表情能看出来班主任很生气,他拿起尺子拍了下桌面,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全班一起骂道:“我说过很多遍,到学校里来,不仅仅是学知识,更是学做人。南城中学不是中专、技校,不是让你们来当混混戏弄、霸凌别人的地方。这里是南城的重点高中,我甚至都不敢相信,我们学校,我们班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同学之间,能有多大仇多大恨?能让你们用尽手段去陷害她?”几个女生被揪了出来,要求走到秦桑桑的座位前向她道歉,“看别人难受心里很爽是吧?你们也走到她面前,面对着她,让她看着你们,看清你们每个人的样子、表情,向她道歉。”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批评,被揭露、撕开内心的黑暗面,远比被当成小偷更丢人。
书黎看着这一幕,并不同情她们,心里想着当年她被欺负的时候,也有这样的老师来替她说话,替她教训那些人该多好。
经过了这件事,那几个女生再也不敢来招惹秦桑桑了。
虽然还是会在背后说她的坏话,甚至说得变本加厉起来,但无所谓,任她们瞎说,一直无能狂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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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放学回家,书黎进门看见早早下班的梅韵清在厨房里忙碌地做饭。
她放下书包,立马走过去帮忙。
梅韵清见她走过来,不客气地吩咐道:“把这些菜洗了,我等下要炒,洗干净点。”
“好。”
书黎挽起袖子,把菜搬到水池里认认真真地洗。
洗完菜,她还帮忙把中午家里吃完饭没来得及洗的碗筷给洗干净,全程跟在梅韵清屁股后忙前忙后,没有休息过一分钟。
等做好饭,书海亮也从外面回到了家。
书黎将做好的饭菜逐一端出去,乖乖地坐在饭桌前等着梅韵清过来一起吃饭。
书海亮肚子太饿,没忍住先动了筷,一边吃一边问书黎:“这周在学校感觉怎么样?”
书黎见梅韵清在上洗手间还没出来,勺了碗汤,发现很烫,往汤面吹了两口气,说:“还行,上周的月考成绩出来了。”
“考得怎么样?”
“全班第二。”
书海亮笑了笑,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不错,再接再厉,争取以后能拿第一。”
过了一会儿,梅韵清过来吃饭了。
书海亮又问:“跟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爸。”书黎不满地嘟囔,“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遍了,现在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很好,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想起班主任在班会课上揪那几个欺负秦桑桑的女生去给秦桑桑道歉的事儿,她又评价了句,“老师也挺好的。”
“那就行。”书海亮还是有点担心,甚至心有余悸,“有什么不好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记得跟爸爸说。”
“嗯。”
书黎见梅韵清动了筷子,她也开始吃饭。
吃饭的全程,她有些心事重重,一直咬着筷子不动口,在思考该找一个怎样合适的时机去提出她的要求,让梅韵清爽快地答应。
很快,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书黎揉了揉眼睛,一边吃饭一边不舒服似的猛眨眼,过了一会儿,她干脆摘下眼镜,又装作很不舒服地搓眼睛。
梅韵清观察到了她的异常,将她的手扒拉下来说:“老揉眼睛干什么?越揉越难受,看看都红了。”
“妈。”书黎咬了咬唇,委屈地说,“我很不舒服。”
“哪不舒服?”梅韵清以为她生病了,伸手探了她额头,“没发烧啊?你感冒了?”
“不是。”书黎揉得眼眶微红,看着她说,“我眼睛不舒服,老是戴眼镜感觉有点累。”
“什么情况?”书海亮关心地凑过来看了她眼睛一眼,“别揉了,别揉了。是人太累了吧,吃完饭,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
“都让你平时看书写字的时候,头别压那么低了,你不听。”梅韵清指责道,“活该。别人戴眼镜怎么没事,就你有事?就是你写字姿势的问题。”
“孩子不舒服,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书海亮忍不住说梅韵清。
梅韵清看他一眼:“我说错了吗?我什么时候说错她了?平时在房间里写作业,我进去看一眼,哪次不是压得低低的,我这在纠正她。”
“写投入了就会这样,有慢慢改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