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胡言乱语什么!”
谢娴刚刚在偏厅招待了崔家同族长辈,刚回来就听见这些,不由怒喝。
“尤其是你,郑良玉,孩子们还小,你说这些难堪话,叫孩子们听去了,他们该怎么想!”
被唤作郑良玉的小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哼一声,“嘴长在我脸上,我爱说什么便说什么,你管不着!”
谢娴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郑良玉,平日我管不了你,今日我倒要管管!”
“老爷都走了,你凭什么管我!我乃荥阳郑氏,若不是比你晚进门,崔家主母本该是我!”
她压根不把谢娴这当家主母放在眼里,平日也是小妾中最刺头的一个,原因无她,荥阳郑氏是和清河崔氏齐名的名门世家。
谢娴暴怒,上前就是一个大巴掌。
这巴掌打得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
后宅女子争斗都是斗心机斗手段,何曾亲自下场打人的。
郑良玉愣了愣,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啊”地大叫一声,也扑向谢娴。
这是诸人都反应过来,纷纷拉住郑良玉。
郑良玉动弹不得,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谢娴鼻子骂:“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谢娴回骂:“你又算什么东西,明日,明日我就将你逐出崔府!”
这灵是守不下去了,崔朔兴站出来,拉住了母亲,生怕她再说出些有失得体的话。
郑良玉双眼通红,“走就走,我才不稀罕!我与老爷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当年崔家本就属意我。是你,是你谢娴横刀夺爱,用美□□惑老爷!你不要脸!”
谢娴语塞。
因为郑良玉说的是实情。
大概整个崔府,只有她是出于真爱嫁给崔友沃。
郑良玉相貌平平,现在半张脸肿得老大,煞为丑陋。
“谢娴,你也别得意,到了地底下,老爷就不会认你这个妻的。”
“老爷亲口同我说过,他打算过完年,就休了你!”
“老爷当年不过是被你美色所惑,你性情强势,又人老珠黄,他早烦死你了。”
“怎么,不信?老爷一生放浪形骸,你以为,他会在意那点名声?”
郑良玉说完这些,冷笑连连。
所有小妾都似有所感,稍懂事的几个公子小姐也都呆了呆。
良久,有一个小妾怯生生道:“妾、妾也听老爷提过休妻之事。”
谢娴如遭雷轰,身子一软。
“娘!”崔朔兴及时扶住了母亲。
少年终于忍无可忍,怒了,“出去,你们都出去!”
*
时近中午,光顾茶楼的食客渐渐多起来。
顾枫盯着茶楼的沙漏盯出斗鸡眼,然后扒窗户往西市方向观望。
看着吃得空空的盘子,小厮问还要不要点心。
她们谢绝。
顾枫抱怨,“时候不早,蔡南良也该来了吧。”
欧阳意微微蹙眉。
这一次,她也拿不定主意了。
没多久,疏议司的一名衙差气喘吁吁地跑进茶楼,左右张望。
顾枫大喜,蹦起来,朝衙差招手。
衙差快步走到她们这边。
顾枫急问:“人呢,你们没截到吗?”
衙差大冷天跑得满头大汗,边以袖拭汗边道:“截、截住了,韩郎中在大云经寺就截住了蔡书令。”
顾枫疑惑,“那怎么现在才来送信!”
衙差解释:“韩郎中让属下去了应仙巷确认消息,因而来得晚了。”
顾枫问:“什么消息?”
衙差:“应仙巷有新线索。”
欧阳意给他倒杯热茶,“你辛苦了。韩师兄可是让我们去应仙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