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废话!”刘珍伸手就要打人。
丘绩一把拦住了,“怎么在此动手,傅森涉嫌谋反罪,我们怀疑他被亲近之人教唆的。”
刘珍先是一惊,随即道:“我再怎么没读书,他也是我男人,我怎么可能让他犯罪!”
丘绩把她的手推回去,“傅家族中只有傅森最有本事,所以他不会是被族人教唆。傅森平日忙于公务,也甚少应酬,没结交什么朋友。他的同党,不是在县衙就是在家中,县衙我们已经查过了。”
刘珍冷哼一声,甩甩胳膊,“谋反是不是要抄家灭族的,我在老家还有爹娘兄弟,我断不可能害他们。算了,你们查吧,查个够。今日我够累的,就不奉陪了,什么时候想抓我,我都在。”
她吆喝丫鬟进来,自己蹬蹬蹬回屋去了。
梁柏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
然后当着小妾的面,蹲下身捡起地上刘珍的一根头发。
第7章 美人泪
这时候, 奉茶的老管家开了口,“大将军,我家老爷到底被关在何处, 这天寒地冻的,能不能让我们送点暖和铺盖?”
梁柏问:“你很关心傅森?”
老管家道:“小人看着他长大,小人无后, 老爷就跟我自个的孩子一样,当年我一路追随去过北方哩。”
“傅森和谁最亲?”
“老爷公务繁忙,平时只会和二夫人谈谈心。”
“你称呼她为夫人。”梁柏指着小妾。
“是老爷要求的。”
“难怪刘珍对你凶。”
小妾罗秀伊蹙眉头, “老爷心善, 怕他不在家时, 我受了欺负。”
梁柏挥退老管家。
罗秀伊道:“老爷是五年前认识我,家里发大水, 家人都死绝了,我孤身一人流落长安街头,被几个地痞流氓调.戏,老爷那时已是县令, 亲自出手救下我。”
这罗秀伊确有上等姿色, 皮肤白皙如初生婴儿, 吹弹可破, 皮肤好便罢了,身段还妙不可言, 体型纤瘦,胸上却鼓囊囊的,衣服都快兜不住那软团, 泫然欲泣之状, 眼中的莹润光彩, 让人只想疼惜怜惜。
丘绩挤眉弄眼地道:“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
罗秀伊抹了把美人泪,“我家贫困,我自小看尽人情冷暖,所以刚开始我也有私心,只想寻个依靠,不去荣华富贵,但求安稳度日。”
丘绩问:“傅森对你很好吧?”
罗秀伊点头,“老爷待我真心,我亦被打动,我何德何能,愿以余生忠心侍奉老爷。”
梁柏道:“刘珍和傅森相处如何?”
罗秀伊想了想,“只有救命之恩,再无其他。姐姐是暴脾气,点火就着。”
梁柏又问:“傅森可曾和你们抱怨过七年前那场战役。”
罗秀伊摇摇头,柔声道:“和姐姐提及过,对我倒是不曾。许是因为姐姐是边民,身临其境?”
梁柏默了默,指指桌上的盒子,“你也摘下头发,放进去。”
罗秀伊打开盒子看了看,脑袋垂下,“大将军不必麻烦了,我知道你们在猜疑什么。”说着头越垂越低,“我们都未曾在老爷榻上寝过,老爷都是独自就寝。”
丘绩惊讶。
梁柏直接问:“何故?”
罗秀伊抿唇半晌,方道:“老爷睡得不好,时有半夜惊醒,暴起伤人,有次就刺伤了下人。利刃放在榻边暗格,听说那把刀还是老爷从北境带回来的。”
梁柏手一挥,几个奉宸卫再次进屋搜索,片刻便按罗秀伊所言,搜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
刘珍去而复返,见状一下炸了,“你们怎么找到的!这是老爷的宝贝!”
她是北方人,体型魁梧,行为彪悍,一下挥开挡路的金吾卫,朝梁柏扑过来,“杀人越货啦,奉宸卫抢劫啦!老爷一定出事了,我跟你拼了!”
梁柏往旁边一让。
后面的丘绩抓住她胳膊毫不客气来个擒拿,“再这样别怪我们打女人!”
“打打打!老娘还怕你不成!”刘珍拼命挣扎。
罗秀伊没见过这种阵势,“呜呜”地哭起来。
老管家在安北军中呆过,也有两把刷子,抬起手,却又不敢去碰丘绩。
梁柏道:“你若想全家人都进大牢,我也可成全你。”
老管家握握拳头,反问:“按两位将军吩咐,进傅府六七年的、能经常见着老爷的仆人,小人都清点好了,名单你们还要吗?”
梁柏道:“收着。”
一名奉宸卫接过老管家的名单,梁柏说:“现在开始,封锁傅家。”说完又问,“刘珍,傅森可曾与你提过为七年前战死的同袍复仇之事?”
刘珍道:“废话,同袍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是有本事,我也要报复当年不给将士抚恤的坏人!”
梁柏“哦”了一声,错过刘珍,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