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提到兰时,孤便会宽宥你?”
姜兰时三个字也是谁随便就能提的吗?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太子殿下现下就想将他下狱。
“臣不敢。”苏岐鸣自袖中举出那封信双手呈上,“殿下,姜娘子临行前托臣将此信呈给殿下,臣也并非借此物生事。”
按着兰时走前的提点,苏岐鸣据实相告,“殿下既然查过那桩旧案,那必定知晓,这案子有两份结案陈词,一份是昭告天下的,另一份,是罪无可恕的。”
见太子殿下接了信,她才接着往下说,“我与祖父的确去过北境,可通敌之事,绝无可能。”
“当初北境休战,此事草草结案,如今姜娘子往北境去了,姜娘子必定是要反攻的,难保当年策划此事的人不会再借机生事,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从兰时走那一日,她就知道,曾经害她祖父的那些人,踩着她苏家的尸骨居高位,那如今,若是得了兰时反攻突厥的消息,八成也要将卫国公府拉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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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心计
殿下也会得偿所愿
“太子殿下。”苏岐鸣叩拜, 与太子殿下坦言:“殿下心中日月高悬,有所念者在北境, 臣下亦然。”
苏岐鸣情落寞, 太子殿下瞧他这副模样,好像在镜中窥见自己。
“他们胸怀大爱,为国为民可舍小家弃自身, 臣下心中卑劣, 为祖父昭雪之外,只愿所念人无恙罢了。”
他们?
虽然这话, 完全说中了太子殿下所思所想,他也想到了兰时为前往北境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耍过的每一个花招。
但他依然注意到, 苏岐鸣,方才说了他们。
“退下吧,以后若有事求见,可递帖子过来,你若想着手调查,在翰林院多有不便, 孤会调你去刑部。”
太子殿下将信收好, 端起晾在一旁的茶盏,没有兰时的好手艺,那茶末子早散开了,他混不在意,随意饮了一口。
在苏岐鸣告退推门时,冷不防开口, “沈相家的衙内似与你投契, 不若孤破格将他一齐招进刑部, 与你一同探查。”
苏岐鸣抓门扉的手收紧,明知不妥,也站定了未回身,“殿下不必试探,沈家子于臣,是有多番相助之恩,但臣此生此心,一付门楣二付北境,不愿再拖累旁人。”
说罢,回身躬身行仕礼,得体退下。
门一叩上,太子殿下轻咳一声,“可听清了?”
自滕王阁屏风后,走出一位高大绯衣的男子,正是方才太子殿下言语提及的,沈家初霁。
意气风发的小郎君丧眉耷眼,比之如今的太子殿下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沈相的请表已经摆到陛下的案头去了,你明日便去禁军报道去。他日你这位心上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好替她挡一挡。”
这也得益于兰时了,他命飞羽卫查时,查得极为仔细,尤其书苏尚书前往北境一事。
原来那苏尚书,去往北境时,只带了一个孙女。
而兰时,也从不识得什么苏家长孙。
苏家孙女祁年,原是定给了沈相家的嫡子,沈初霁,可苏家落难时,沈相悄无声息地解除了婚约,还承办了此案。
苏家清白累世,自矜身份,自然按下这事不提,苏家落,沈家起,耐人寻味地很。
太子殿下顺着这条线,连带查了查这章台走马的放荡子。
也是有趣地很。
至此,他才好好认识了沈初霁。
沈初霁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些,“谢太子殿下提携,草民……”
沈初霁拱了拱手,心思转了几转,还是应下,“愿为殿下鞍前马后。”
太子殿下摆了摆手,“这倒是用不上,孤不过是,有些能体谅你如今的心绪了,既你心上人在身侧,那你便有许多法子让她倾心于你。”
太子殿下心底一声叹息,可他的兰时远在北境,信笺邸报都视而不见,他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心有所属怕什么,至少你还活着,她也还活着,日复一日地相守下去,她总能看见你的好。”
哪像他如今,梦里想到心都疼,醒来夜凉枕寒,徒增惦念。
沈初霁没成想,太子殿下会说出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来。
心下有些感动,想到姜家十四娘远在北境,也很能体会太子如今的情绪。
他以为苏祁年丧命的那些年,他怪天怪地怪父亲怪自己,花船酗酒,放浪形骸,醉生梦死,过得比太子殿下如今还不如。
这下倒有了些诚心实意,“谢太子殿下成全,殿下放心,殿下也会得偿所愿的。”
太子殿下看着沈初霁离去的背影,不着边际地想,从前他是最讨厌这男女情爱之事,最是不能忍受男子汉大丈夫耽于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