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导一见叶棠就红了眼圈。
她在电视台工作了差不多快三十年,早上就那么一瞬,就那么“轰!”的一声,她最熟悉的世界、她过惯的生活就这样轰然倒塌。
没有人能告诉她这是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等自己再睁开眼睛,周围已经是一片混乱。无数同事被压在瓦砾下头、呻吟不止,还有的同事显然是被砸坏了手和腿,身上一大片血迹。
“还好你来了!要不是你带着秦总来了,还让秦总拿他的直升机把芮芮她们都送去了医院,我们电视台早出人命了!……刚才你的广播,大家都听着呢!重伤的那些人,我们已经让人用推器材的板车推着去医院了。”
杨导说着忙不迭地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早上叶棠到新闻广播电视中心的时候,主楼已经被炸塌。
不过估计是爆炸物在国不容易搞到的缘故,新闻广播电视中心的主楼并没有被炸个粉碎,只是地下停车场被炸塌,上面的楼层跟着全面下沉,楼层各种崩毁垮塌。
虽说电视台在网络的冲击下风光不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嘉城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还是不少的。
主楼这么一塌,几百号人都成了伤者。不幸中的万幸是新闻广播电视中心没有立刻出现死者。只是被砸破了头、被砸断了腰的人也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断绝生机。
叶棠见状,第一时间就问秦暮严可不可以暂时把他的直升机空出来搬运这些奄奄一息的电视台职员。秦暮严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虽说因为这么一折腾,方才他在去电力公司的路上才需要停下来让直升机加油。
“大家都没事就好。”
叶棠看了一眼一个个东歪西斜地靠在瓦砾堆上的电视台职员们。
重伤者都被运走,剩下的职员们大多伤得不重,都还能动。就是为了营救主楼塌陷时还在地下停车场、一楼大堂与二楼卫生间与资料室里的人们,职员们搬了好几个小时的瓦砾,这会儿大伙儿都已经累得手指、手臂没知觉了。
哪怕知道已经有私立医院愿意开放给一般的病人做治疗,电视台的职员们这会儿也实在没有力气去医院了。
“杨导,我有个忙需要你帮。”
“这个忙很重要。”
尽了体力、累得半死,身上还有火辣辣发疼的伤口。这种情况下,别说是电视台的职员们了,就是训练有素的警员也会士气低迷。
叶棠明知这一点,却还是拜托杨导。
“两位秦总离开前,他们留了几个保镖来保护我。刚才这几位保镖抓住了几个不法分子,现在这些不法分子就关在我们广播台的播音间里。”
“——!”
杨导大吃一惊,原本还坐在旁边的其他职员们闻言也纷纷起身,露出不可思议的情。
保镖五人组有些无语,他们很想摆手说:“不是我们!我们没有!人是夏台长抓的关的!”可到底,他们还是很有职业素养地闭上了嘴,挂上了面瘫脸。
……就算没人捂着他们的嘴不让他们说实话,他们说的实话也要有人信才行啊。
看看人衣服裤子都没怎么脏的夏台长,再看看人均比夏台长高出两个头、浑身都是腱子肉的他们。谁会相信他们打不过的人都被夏台长料理了?
所以,还是乖乖闭嘴吧。省得被夏台长记了仇。……看看那g国特务,那人还是和夏台长没仇的呢。他们可不想被夏台长玩得惨兮兮。
“这几位非常厉害,一会儿就让那些不法分子交待出了不少东西。杨导,我想恳请您组织一支队伍,把这些不法分子交待的内容都拍下来,播出去!”
“正好现在通讯也恢复了!我们必须马上把嘉城的事态,还有这些不法分子交待的内容都通知给首都知道!”
都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媒体人了,杨导立刻就get到了叶棠的意思。
突然袭击之所以能重挫对手,就是因为能趁人不备把人打蒙。可被打蒙的人要是反应过来了,知道敌人是谁、敌人在哪儿了,情势就要逆转了。首都方面若是能得到嘉城方面的情报,相关人员就能迅速开始着手拟定对策,嘉城有了援手不说,其他城市也能避免像嘉城一样在毫无警觉的情况下被人投毒。
另外,不论叶棠所说的不法分子交待的内容是真是假,只要他们和嘉城的混乱脱不开干系,他们又是以被捕的形象出现在公众的眼前,嘉城的市民们就能找回自己的冷静,并对自己的城市产生信心。
“交给我吧!小夏!”
杨导一口应下,随后就朝着身后招呼:“小赵小王小李小马!去找有没有能用的机器!”
“好!”
“是!”
“嗯!”
“知道了!”
四个男孩儿再不迟疑,两个往主楼后面跑,两个往外面的巷子去。他们打算去找没停在地下停车场里的外出采编车。这些采编车上可能会有机器设备。
在水面下也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国家的g国特勤局永远不会猜到:就在他们暗戳戳地对嘉城发动攻击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后,他们特勤局的人员在全世界的面前以直播的方式供述了他们对嘉城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国外交部的高层直接在全世界的面前质问g国特勤局对此有何解释,并表示不日国将把g国告上联合国的法庭。
此后g国在一片质疑声中拖延了许久,这才公布了特勤局的部分内部文件,表示指控g国的人根本不是g国特勤局的成员,国纯属栽赃污蔑。
然而,早被叶棠预言过的这一幕仅仅是让更多的原g国特勤局成员站了出来,做了污点证人。
特勤局大势已去,g国又正好来到了总统的交接期。
新总统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撇清与前政府以及特勤局的关系。g国特勤局成了蜥蜴自己断开的那条蜥蜴之尾。
特勤局被解散,曾经为g国去破坏其他国家的有功者们纷纷成了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
g国以此算是勉强保住了面子,可人人都看清了g国肮脏、卑鄙,喜欢过河拆桥、毫无信誉可言的丑陋嘴脸。
如此国家,有什么尽忠的必要?如此国家,又能用什么挽留已然逝去的民心?
g国至此跌落坛,曾经无比傲慢的世界霸者成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