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空小心地把她放下,王承柔激动地抓着他的胳膊说:“我们赢了!第一名!”
张宪空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两人还要回到太后那里,去当面领取太后的奖赏。
这个花束是胜利者的象征,可惜偏偏只有一个,王承柔已亲自摘下它,想着不能一直自己霸占,想让张宪空也拿上一拿。不过张宪空拒绝了,只道她拿着就好。
王承柔看到他腰间还别着掷标,有了主意,她一指:“你这个还留着,”
张宪空顺着她所指,看到掷标,他回:“头一次参加这种游戏,还挺有意思的,想留个纪念。”
王承柔点头,并道:“能借我用一下吗?”
张宪空直接拿下递给她,只见王承柔用她腰上的一条装饰丝带把花束与掷标绑在了两头,一头的花束握在她的手中,丝带另一头的掷标则被她递回给张宪空。
与太后一起等着的众人,于是就见,从远处走回来的一男一女。男的在前,右手握一柄掷标,掷标的另一头,是女的手握冠军花束。
大家都觉得,这场景十分眼熟……啊!这不就是新郎在迎娶新娘时做的吗。
无论是民间、贵族、还是皇族,大婚时的风俗都有一项,新郎手握一杆秤,这秤比起平时商家所用要长出很多,是婚礼专用的喜秤。喜秤的另一头会有红绸所做的绸花,由新娘双手握住。
王承柔与张宪空现在所做,与男女大婚时的这一礼仪极为相像。好像新郎在引着他的新娘,一同回他们的家。
第5章
王承柔也觉出来了,但这不是她有意为之,她倒也没那么急要弄这种暗示,纯属凑巧。
但看大家的反应,她觉得这样也好,若是可以冲淡众人对她喜欢、追求李肃一事的印象,再好不过了。还是因为忌讳李肃狠戾的性子,能不从她口中表态,不再喜欢他,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太后倒是笑意盈盈的,并没有因为王承柔让她侄儿落单输了游戏而不悦。
能来参加采花节的,既富且贵,太后赏的东西自然都是不实用的。王承柔得了份玉如意,张宪空得了一块玉佩。玉是好玉,可说是价值连城,但太后赏的也只能拿回家供起来。
面子还是要做的,冠军自然受到了周围人群的恭喜。王承柔应付着,猝不及防地,她对上一双眼,是李肃。
他好像单等着她看过去,在捕到她的目光后,目光骤变,又阴又冷。李肃的情绪轻易不外露,就在王承柔想要再看清些,那双眼重新变得淡漠,可能真的是她看错了。
王承柔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张宪空吸引走了,游戏已结束,不久采花节也要结束,她要抓紧机会多与他交流,进而多了解些他。
王承柔暗中观察张公子的衣饰,这时才发现,难怪她从前不识此人。他衣服洗得很干净,但一看就不是新做的,应是穿了些时日了。除此,款式不精致,布料也不昂贵。
从这些特征王承柔能推断出,他应该与他们这些权贵不是一个圈子的。但既能进到这个园中,也该是有些身份,不可能是平民百姓。
王承柔打量着他,忽见对方看着手中的玉佩出。她问:“公子,这玉佩可有问题?”
张宪空回过来:“太后所赏怎会有问题,只是,”他说到这儿,脸上现出些许不好意思来,“我以为赢了游戏能得些金银。”
王承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哪怕她身边贵女云集,一个个都不穷,但依然在攀比,家中有时银钱给不到位的时候,也不会主动露短,为了跟她比,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她们可没少做。
而这位公子,坦坦荡荡地表现出做游戏的目的,就是为了搞钱。
王承柔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分,虽然她爱美颜,但一个人的内在品质,在找夫君时更为重要。张公子多实在啊。
“我该走了,今日是让人替班我才能来此,王姑娘后会有期。”
王承柔闻言,马上追问:“张公子,你在哪里高就?”
张宪空:“云京兵马司。”说完这话,张宪空不再耽搁,对着王承柔施以一礼,就此离开。
王承柔只来及说一句:“后会有期。”就眼见着张公子快步而去。
她在心里念叨着,兵马司,知道地方就好,她可以慢慢打听他的家世,他的具体情况。
张公子这一走,王承柔也不想再呆,但是她们女子与男子不同,太后不走,一般她们是不能动的。
王承柔正无聊时,她哥哥找到了她。
王亭真:“行啊,得了个第一。”
王承柔见到他后,眼睛一亮:“哥哥。”
是“哥哥”不是“王亭真”,这令王亭真有一种想逃的冲动,他立马决定不再打听宪空的行踪:“那啥,我那边还有事,”
王承柔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哥哥,帮我打听个人。”
一脸的理所当然,他很忙的好嘛,但嘴上还是问道:“打听谁?”
王承柔:“云京兵马司的张宪空,就刚才跟我组队那个。”
王亭真正式起来:“你打听他干什么?”
王承柔:“看他好。”
“他?好?”王亭真瞪大眼睛,“你不会又看上他了吧?”
“啊,不行吗。再说什么叫又啊,我现在只看上他一个。”
王亭真:“他不行,他家世不行,不是一般的不行。”
王承柔狐疑:“你怎么知道?”
“我们是朋友,前一阵刚交的新朋友。”
“你既能跟他交上朋友,他又能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