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讳心想:俞韜的嘴,撩人的鬼。不过龚讳一向以脸皮厚出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俞韜那句哥反撩成功,「怎么用都好用,」他不怀好意地反问道:「你想怎么用?」
俞韜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道:「那男朋友去帮我买杯奶盖绿唄,我要微糖少冰。」他朝龚讳笑道:「不是怎么用都好用么?那拿来当工具人想必也挺不错。」
「爷进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了床,可盐可甜可逗逼,结果你拿我跑腿买饮料,白瞎了我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了。」虽然嘴上抱怨不断,但龚讳还是任劳任愿地洩恨般踏着重重的脚步去买饮料去也。
俞韜没想到龚讳对自己的认知竟然这么不足,应该是炸得厨房拆得厅堂吧?至于床上功夫好不好他不予置评,不过他那话儿……咳,老实说还挺大寸的。
可俞韜也看过不少器大活不好的小黄文,所以上床之前什么都说不准,不过他俩现在都未成年,法定打砲年龄不知道到了没?或许他们可以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打个砲破个处当成年礼?
那应该要在自己的生日庆祝,毕竟他俩同年的,他生日比龚讳晚,这时两个人才都算是满十八……
停,打住。
为什么能扯到这么儿童不宜的东西?
俞韜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回路也挺清的,不输龚讳。
龚讳能从鸵鸟蛋扯到婚礼佈置,他能从龚讳自夸扯到打砲庆祝成年,俞韜看着眼前空旷没几辆车的马路,心想以后还是少损龚讳几句好了,不然不就成五十步笑百步了么?
「操?」发呆间,俞韜好像在马路中央看到一小孩儿傻站在那儿,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还是位看上去才五、六岁的小姑娘。
俞韜皱了皱眉头,心想她父母是经有多大条?怎么让个幼稚园没毕业的小姑娘自个儿搁马路上站着?不过他也来不及想这么多,瞅了瞅左右后见没车,俞韜便小跑着到了小朋友旁边。
国家应该给他发一张见义勇为奖状表扬表扬他的。
俞韜要拉走小姑娘,以免等会车来了两人一块儿被碾成肉泥,奈何小姑娘傻子似的,雷打不动,杵在原地用双大眼睛无辜地瞧着俞韜。
「乖,走。」俞韜拿出了他这辈子鲜有的耐心,从手里的甜点袋子里拿了个杯子蛋糕给小姑娘,「哥哥带你去找爹妈。」
小姑娘没接蛋糕,只摇了摇头,乖巧地道:「我要等哥哥。」
操,敢情你哥哥叫你在大马路中央等他啊。
俞韜这辈子的耐性几乎都给了龚讳,这小姑娘瞧上去可爱,俞韜才给了她两句话的耐心,奈何她不领情,他耐心澈底告罄,乾脆蹲下去一把抱起小姑娘,解决。
早知道一开始就别哄她了,浪费时间。
正要站起身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俞韜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汽车的车头灯近在眼前。
……国家以后应该要给他颁张捨己为人的奖状缅怀缅怀他的。
被那片刺眼的白光晃了眼,再次回过来时,衝进视线的是柏油路上一小滩暗红的血液,以及扑在他身上的龚讳。
汽车司机见状赶紧从驾驶座上衝下来,跑到他俩旁边,急道:「抱歉,还好吗?我刚刚没注意到红灯。」
龚讳的小腿被石头割了一道有六、七厘米的口子,鲜血直流,头也磕伤了一块,眼睛那儿转瞬便被血液糊住了,不知道他眼下是否还清醒着,至于小姑娘倒没受什么伤,但大概是吓着了,人看上去更傻了。
俞韜满心满眼都是那抹刺眼的红色,他下意识地掏了掏龚讳口袋,却没找到那一小包熟悉的药丸。
他往左右看了看,在不远处看到了药,他心下一喜,要伸手去拿,却被龚讳制住了,下一瞬,一台摩托车驶过,生生地将药袋里的药碾成齏粉。
龚讳用手抹去额间流下挡住视线的鲜血,撑着地爬起来,长长地吁了口气,「没了便没了吧,别管了。」
俞韜没理他,只是看向汽车司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些,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他有凝血障碍……能送我们去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