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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对啊,不然
这件事在商宇离的误会中翻了篇,商行箴咽下一句屈辱指责,时聆则对商宇的大脑思维有了新的认知。
卧室临窗的落地灯在地面铺了柔和的光,灯下商行箴边翻文件边打电话,语速快表情臭,时聆皱皱眉,侧首将今天在泳池被亲过的左耳压向枕头,脖子以下依旧保持平躺额姿势。
商行箴按了挂断,放下文件走到床边,摸了摸时聆的头“烦我了?”
一直搁在床头当摆设的毛绒小羊发挥了作用,时聆抓起它往商行箴身上一扔,说:“你好吵。”
商行箴接住放回去,电话里对下属的严厉态度一扫而光,按着时聆的两边膝盖轻轻一掰,时聆大腿上被他磨红的痕迹比白天更鲜明。
他没资格体贴对方疼不疼,垂首在那处皮肤上亲了亲,吓得时聆以为他又要临时兴起做些什么,忙支起上半身:“你下午答应我这几天不弄的。”
商行箴自他腿间抬起头,暗光下眸色看不真切:“连亲也不让了?”
时聆踩着他的肩膀:“你下去。”
碾在肩上的力道不疼,反倒惹人处处遐想,商行箴撑到时聆上方,对方不让碰,他就去招惹时聆手里的玩意儿:“这都什么?”
时聆道:“商宇送我的小笨。”
商行箴没再说什么,抬手捻灭床头灯,躺到时聆身侧:“睡吧。”
商行箴率先闭眼,白天做尽荒唐事,此刻在昏暗中循规蹈矩,直到枕边人呼吸渐沉,他睁开眼,借远处落地灯的光看着时聆的脸。
他试图把时聆紧攥的小笨挖出来,但时聆抓得太紧,他松了手,转而逗弄了下时聆的睫毛。
起身下床,商行箴关掉落地灯,掩门离开房间,沿着走廊拐个弯踏进二楼的阳台,阳台上烟味淡淡,商宇刚抽完一根,烟灰缸里青烟未散。
“自个儿戳这愁什么?”商行箴翻了翻烟盒,想起时聆的嫌弃嘴脸,又合上盖子,“脑容量本就不大,别让琐事占内存。”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商宇挤眉弄眼,“你们俩就是在更衣室里亲了又抱,抱了又爆……”
粗俗字眼儿当着他哥的面说不出来,商宇抓抓被晚风吹乱的头“我贝贝路都走不利索了。”
商行箴笑笑,将手肘搭在栏杆上:“得亏你编出这么个合情合理的误会。”
“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贝贝局促不安,索性在他面前装回傻子。”
商行箴问:“这还用装?深入人心了都。”
“滚滚滚。”商宇在商行箴臂膀上砸了一拳,有样学样靠在栏杆上,“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在贝贝心里的伟岸形象谁都无法撼动。”
商行箴想起那只丑陋却被偏爱的小笨,又想到时聆在更衣室被他撞得喘不匀气还提起商宇的名字:“你这几天开我摩托带他兜风了?”
商宇爽快承认:“对啊,爽死谁了。”
商行箴道:“刚拿驾照就这么嚣张,也不怕出什么事儿。”
“不会,”商宇心里有数,“载着他,我会规避所有意外的。”
双方间一时静默蔓延,商宇摸摸鼻子,又点了根烟,不过这次夹在指间没抽,就让它燃着:“哥,你知道么,那天他趴在我背上,让我当他哥哥。”
商行箴不感到意外,这事儿时聆早跟他提过了,说什么哥哥只要一个,叔叔也只要一个。
“你怎么回答的?”商行箴问。
白天看着时聆走不利索,现在商宇话不利索,支吾道:“我还在思索同时当他小叔子和哥哥会不会太贪心来着,错过回答的时机了,然后他聊别的事儿去了。”
还是脑容量低惹的祸,商行箴闷笑道:“那你肯不肯?”
“肯啊,肯德基都没我肯。”商宇说。
这种冷笑话也就能逗逗时聆,商行箴十指交握,正色道:“你知道他原来的哥是谁么?”
商宇还真没想到这层,通常人惦记一个东西,是因为本身缺乏这个东西而心有所愿,他以为时聆想要哥哥,就跟他小时候想要顾清姿当他姐姐是一样的:“他还有哥?”
“血缘上是有的。”商行箴说,“齐文朗,还记得吧。”
商宇没反应过来:“……啊?”
商行箴夺走他的烟碾熄在烟灰缸里:“齐晟现在掌有话事权的人,他就是时聆的哥。”
商宇滞后地记起自己在时聆面前如何怒发冲冠地将姓齐的一家子咒骂了个体无完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副情落在商行箴眼里就等于难以接受,他整理了下思绪,说:“商宇,时聆在齐家里也是受害者,当年发生那件事他是完全不知情的,在我眼里他就是时聆,是与齐家区别开来的一个独立个体,你懂吗?”
“我知道,哥,我知道,贝贝在我心里也一样。”商宇晃过来迅速表明立场,“我就是……哎怎么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那天当着他面把该骂姓齐的全都骂了,妈的……”
没料到是这个原因,商行箴松了口气,商宇是他特意让时聆接触的第一个家人,如果连商宇都对时聆抱以偏见,他恐怕要花费更多时间让所有家人接受时聆。
说开后商行箴心情舒畅,他揉了把商宇的脑袋,说:“所以你第一反应是顾虑他的情绪?”
“对啊,不然呢?”商宇说,“难道要我顾虑姓齐的情绪?我贝贝只有一个。”
商行箴道:“在他心里也一样。”
阳台上的烟味在夏夜里散了,两人各回各屋,商行箴填进被窝里,俯身亲了亲时聆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