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避世庄园,女人一袭白衣,安静如画,对面的金发女人表情尽显不耐。「这一次是你画的画作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师请您冷静一点,这次的确是我的作品,我有一个新的合伙人,主题和交递画作时间都是他要求的,我不管对外的展览。」孟尹无辜,替自己喊冤。「如果是这次的画作带给老师不好的感受,我很抱歉,但我的合伙人想要呈现这样的主题。」
「不不不,亲爱的,我不是指画作的问题。」安柏刚从画展的国家回来,头有些疼痛。「已经有风声说,是因为你的画展,造成了很多人的自杀。」
孟尹微愣,「我不认为我的画作有那个能耐。」
「但事实如此。」安柏头痛欲裂,「儘早暂停展览,我不希望再看到那些画作,那些真的是……不该画出来,也不该出于你手的东西。」
孟尹惶恐,眼看安柏踉蹌离开,她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在这黑夜里令她更显无助。
此时手机来电,她接起,没有说话,只听对方轻柔问:「见到你的画画导师了?」
「嗯,稍微……聊了一些话。」她字斟句酌,「展览还顺利吗?」
「当然,交给傅普荻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他是很厉害的公关。」齐晏手指动一动,「我把他要给你的东西传给你了,你看一下,是关于展览的回馈。」
孟尹没说话,只等对方那一句晚安早点睡,掐断了电话。她打开了邮件,是系统统整的回馈表单。
她会仔细看每一则回馈,有好的,有坏的,甚至有咒骂的。好似能在其中感受到他们的情绪。
无心的口舌之过,她却如孩子把一切放在心上。看到那些恶毒咒骂,她会难过一整个晚上,想在梦里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如此留言。
她如受伤的孩子,蜷缩在被窝里。没有任何人给予她温暖与宽慰,双人床的另一半,空荡荡而冰冷。放在床头的鑽石项鍊,那圆形而明亮的切割,映照出她的倦容。
在心里默念着某一个人名字,含泪入眠。
不知一举一动被某人收尽眼底。
坐于萤幕前的男人,心疼的轻抚萤幕中的女人。「真是可怜的孩子,既然这么难过,那就毁掉他们吧。人们要为每一句话付出代价。」
无知的孩子陷入梦魘,被困在面色苍白的女人手中,无法逃离,被困在无尽的梦中。
集体恶梦症候群,秘又令人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