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虽是立在外头,可到底男女有别,耿意欢不大好意思起身,便再琢磨了一下自己那套说词,总得万无一失才好。
待雍亲王泡完脚,室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雍亲王带着一身寒气就上了床,他侧眸看向她:“刚刚想说什么?为何不能侍寝?”
耿意欢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幽怨道:“爷不晓得嘛?”
雍亲王不解:“嗯?”
“我问过孟姑姑、董嬷嬷了,难产本就伤身子,得多养着才是。少说得养个一两年,我这满打满算也才八个月。房事......”耿意欢欲言又止,她咬了咬唇,“多少是对那里不好的。”
她垂下眼睑,一副失落的模样。
雍亲王皱了皱眉头,揽住了她的肩膀:“是我的错。”
耿意欢枕着他的胳膊:“不怪你。”
雍亲王叹了口气:“是我太孟浪了,以后......若有什么,你定要阻止我。”
耿意欢在他脖颈间蹭了蹭,语气轻柔:“你真好!”
雍亲王弯了弯唇,略带无奈:“这样就是好了?你啊,心肠未免太过柔软。”
耿意欢没说话。
雍亲王静静拥抱着她:“意欢,我绝不会伤害你,你且放心。”
耿意欢眼眸微闪,指尖动了动,最终化作平静。
还是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吧。
她还没有想清楚过了这段时间,该怎么办。单凭她是雍亲王的侧福晋,就不可能躲过去。
走肾不走心?不走肾也不走心?还是走心也走肾?
耿意欢垂下眼眸,乌黑的睫毛轻轻垂下,她承认自己对雍亲王是有依赖有信任,也有一些好感,但还算不上喜欢,只是长期相处下来积累的好感。
明明最佳选择是走肾不走心,可耿意欢总觉得做了那档子事,就怎么样了一样......
耿意欢抬了抬头,眼复杂地盯着他的下巴。
罢了,能躲一阵是一阵,起码能糊弄他个一年半载的。
她阖上眼睛,不知怎么的,困意涌上心头。
一会儿的功夫,耿意欢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都依偎在雍亲王身上。
“意欢?”雍亲王注意到肩膀越来越沉,垂眸一看,她竟是睡着了,只得低喃了一句:“你睡得倒是香甜。”
他抱着她躺在床上,略略盖上点被子。
听着耿意欢均匀的呼吸声,雍亲王也渐渐进入梦乡。
月光皎皎,两人都睡得很沉。
......
天才将将亮,雍亲王就醒了过来。
他怀里是八爪鱼似的抱着他的耿意欢,她的身子窈窕有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然是有点反应的。
雍亲王呼了口气,平复了许久才压下心中的火气。
他看了眼轻轻推开耿意欢,才下床洗漱穿衣,声音东西都很低生怕惊动了耿意欢。
就这耿意欢还不高兴地哼唧了一声,翻身继续睡。
雍亲王无奈,只得去正厅洗漱。
静玉院的宫人早早就起来开始扫洒、做事,董嬷嬷、孟姑姑年纪也不小了,觉也不多。
这不,雍亲王在静玉院用过早膳后,就着人去请了孟姑姑。
孟姑姑心里大概明白是什么事,但昨儿董嬷嬷交代她,要掌握分寸。
孟姑姑垂下眼睑,俯身请安:“奴婢见过主子爷。”
她虽是被主子爷所救,可到底被派到了静玉院做事,又同侧福晋相处了这么久,感情自然是有的。昨儿屋里有点小动静,但后来就安静下来了,主子爷也没叫水,应当是没发生什么。再加上今儿早上,主子爷虽是一副谷欠求不满的样子,却也是小心谨慎生怕弄醒了侧福晋。她这个局外人都没看出来,主子爷对侧福晋的珍视,她自然不会坏了侧福晋的计划。
“嗯,起来吧。”雍亲王擦了擦嘴巴,微微颔首,“你在静玉院,可还习惯?”
孟姑姑笑道:“自然是习惯的。侧福晋性情温和,待奴婢们极好。”
雍亲王道:“那就好。侧福晋的身子,到底如何了?怎的突然不吃药了?可是......”
孟姑姑见他误会了,连忙道:“王爷误会了,侧福晋因着难产留下了许多后遗症,眼下虽是喝药养得七七八八了,可到底没能出根。眼下若是行了/房/事,只怕不利于侧福晋恢复元气,怕是......寿元有损。若是能再修养一段时间再行/房/是最好不过了。只是这种事情,奴婢实在不好说。”
雍亲王拨弄着佛珠,蹙眉:“八个月了,还没除根。可是需要什么珍贵药材?你尽管说,只要侧福晋的身子能好,怎么都行。”
“若是王爷能多赐下些养气的药材就更好了。”孟姑姑如是说着,“正所谓是药三分毒,药虽见效快,可对侧福晋的身子也有些损碍。故而奴婢准备用食补的法子,一点点把侧福晋亏损的元气补回去。只是侧福晋这只有些普通的药材,并没有年头很久的。”
雍亲王道:“侧福晋面皮薄,不曾像我讨要过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本以为她不缺什么,没成想这样大的事情她竟也不吭声。”
孟姑姑觑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侧福晋是怕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