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一瞪眼,想说自己中毒了,可中毒这事她又不敢闹大,只狠狠说:“反正不是!”
说完,宋清河推开高个儿太监,冲进门内。
一进门,便见沈洺站在院中,不知何时便站在此处,好似在等她。
宋清河眼眶立时红了,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直盯着沈洺,脱口而出。
“我回来了。”
沈洺睫毛一颤,也没去纠正她的自称,只点了点头,“嗯……”
宋清河知道沈洺向来就这模样,也不在意。
她只往前走,从走渐渐变为小跑,到最后扑到沈洺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深埋在他胸前。
沈洺眉头一皱,他明白这样亲近是不妥的,可内心深处却不愿推开怀中人。
渐渐的,他看见宋清河肩头颤动,渐渐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没事了。”沈洺僵硬着,犹豫之下,仍是抬手安抚一般碰了碰她的头发。
宋清河也没回答,只哭着,哭了不知多久,才松开手,稍退一步。
她目光停留在沈洺肩头,看着那明显泪痕,不禁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主子,奴婢……”宋清河刚想说些什么,可忽的感觉眼前阵阵发白,喉咙仿佛堵了什么东西,耳朵也嗡嗡直响。
她心想坏了,她不会又中毒了吧?
“宋清河!”
沈洺忙接住往地上倒的宋清河,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往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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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夜开始,林太医便被留在了太医院没回去。
起初只说是中毒,便急急忙忙将他叫去福宁宫。
他本以为是沈允信中了毒,心中还想天大的报应。
结果一到福宁宫,却发现中毒的只是一名宫女。
那毒可不是寻常人能寻到的,又烈又狠,若非摄入得少,怕是等不到他到福宁宫。
想着救人一命也是积善行德,林太医极力救治那宫女,还想着隔日再去瞧瞧。
可去了才知人已经回南宫了,又由太监领着到南宫去。
等到了南宫,林太医并不叫太监进来,冷着脸道:“别进来打扰。”
太监也不跟,只在外边等着,并不多想。
林太医进了门,等到门关了,才稍稍松了口气,忙快步进屋去。
屋内坐着沈洺与盛十六二人,色凝重,不知在说什么。
林太医走过去,也皱眉,行了个礼,才问:“沈允信叫臣来看看南宫的宫女,殿下,这人在哪儿呢?”
沈洺朝床上扬了扬下巴,淡淡道:“那。”
林太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床上真躺了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明显就是昨夜那中毒的宫女,眼皮一跳。
这宫女……怎么会躺在沈洺床上?
林太医色古怪起来,想问,却瞧着二人如常模样,又觉得似乎不很该问。
盛十六猜到他在想什么,站起身,“好了,快来瞧瞧。”
林太医被盛十六一喊,一时间也忘了问别的,只管跟着上前去看看宋清河如何了。
带着林太医上前之后,盛十六才回到沈洺身旁。
沈洺没留在原处,站起身朝窗边走去,透过缝隙朝外边看去。
看着那院中景象,脑中不禁闪过方才宋清河扑来的画面。
想这个做什么……
沈洺眉心一蹙,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脑中只想正事。
正事,近来的麻烦也不过就是秦腾飞的女儿秦莞莞被封为柔嘉郡主一事。
这事可是叫人头疼,若只是封为郡主,那还能说真的是在安抚秦家。
可封郡主,也没必要接进宫来吧!
将秦莞莞这样一个小姑娘接进宫,沈允信那龌龊心思不言而喻。
且秦长风还在,秦家不是不能东山再起。
留住了秦莞莞,还能牵制秦长风。
可秦腾飞已死,秦家若再落入沈允信手中,军中将全然叫他搅成乱麻。
虽说如今是沈允信当皇帝,但沈洺也不愿大魏变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