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嗷呜!”
殷不弃听见这声,猛然睁开眼睛。
天边才微微亮,煤球正趴在他肚子上,探出一个脑袋看他。
见他醒来,开心地在他胸前跳了几下。
“嗷呜!嗷呜!”干饭干饭!
沉甸甸的身躯落下来,殷不弃觉得胸口一闷。
本来正在梦中和念念缠绵悱恻,正处尽兴之时,却硬生生被这个小东西给叫醒了。
殷不弃面色阴沉,红色的眸子中戾气翻涌,手中灵力急聚,一把将床上的煤球轰出了屋。
“嗷呜?!!!”
它只是想吸几口阴气作为早饭而已!
煤球一脸懵逼地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忙不迭地跑了,脸上还挂了一个大大的鼻涕泡。
殷不弃靠在床头,用手臂遮着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又是梦啊……
他掀开被子起身,看见被子里一团……,黑色的长睫微垂,轻掩红眸,不知其想。许久才换下被套,装在盛有换洗衣物的竹篮里,提着竹篮走出屋去。
清晨的山间还晕散着朦胧的水雾,看不太真切。
春去秋来,竟是在这归元阵中待了十六年,颇有些恍然隔世之感。
殷不弃在竹院里转了一圈,没有人。
他算了算日子,眼底浮起一抹宠溺的笑。这归元阵每年三月初三的夜半时分开启,一直到第二日辰时关闭。念念大概是又出阵赶集去了。归元阵中灵石充足,倒是够她花的。
他对阵外的世界没有多大兴趣,但是念念却很喜欢。
殷不弃看着隔壁紧掩的竹门,微微愣,推门而入。
所有的摆设整洁干净,书架上堆满了话本子。
他慢慢靠近床边,将自己整个人埋入被褥中,贪婪而痴迷地嗅着上面的气味。
锦被柔软舒适,像攒了几天阳光一样温暖,和念念一样。
他对自己的这番举动,并不意外,而是习以为常。
前几年,念念突然将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笑着对他说:“你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和我睡啦,看,这是你的新屋。”
他那时怔怔地看着她,心口疼的厉害,怎料念念态度坚决,他不再多言,抱着被子去了隔壁。
念念,当真是好狠的心呢。
不一会儿,屋内响起粗重的-
喘|息声,殷不弃被玉环扣着的黑发微松,如仙般清冷的眼尾难得泛起红色。
……
他将脸埋在被褥之间,只舒服得喉结滚动着,溢出一声,嗓音微微沙哑:“念念……”
姜念念回来的时候,殷不弃正在溪边洗被子。
“不弃,你怎么又在洗被子?”姜念念手上提着一个大竹篮,应当是淘到了许多宝贝,声音也很愉悦:“被子不能多洗啊,越洗越不暖和……怎么把我的被子也洗了?”
殷不弃沉默片刻,回了句:“洗干净些,总是好的,快入夏了,也盖不了厚的。”
“要我帮忙吗?”姜念念撸起袖子准备过去,却不料殷不弃突然说道:“不用!”
这突兀的一声把姜念念吓了一跳,歪头看了他一会儿,想着再留下也没劲,提着大竹篮走了,嘴里嘀咕着:“崽崽这洁癖是越来越严重了。”
自己洁癖就算了,还总是带着她的那一份一起洗了,总感觉怪怪的。
殷不弃看着被溪水浸湿的被套,微微皱眉,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发现的……
发现又如何?本来都是要娶的。
可是万一……她对自己并无那方面的感情,他又一时冲动把她吓跑了,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殷不弃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将被子一把扔进水中。
念念什么都不懂!他二十四岁了,不是四岁,也不是十四岁,心尖尖上的人每天都在自己眼前晃悠又吃不到,他不得自己纾解吗!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她吃干抹尽,吞入腹中!
殷不弃将被套挂在树梢上晾晒,便去了姜念念的屋中。
她正躺在榻上看新买的话本子。
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可容颜永驻,这十六年,她的样貌倒是一点没变……好吧,还是变了些,胸部似乎发育了不少。
清秀的柳叶眉,一双杏眼水波流转,温柔似水,肌肤白皙如凝脂玉,朱红的唇瓣微张,衬得面容越发温婉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