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消失的,还有刚才来势汹汹的魔族大军。
“如果我的耳朵没有问题的话,刚才那魔尊应该是说什么徒弟复活,身败名裂之类的话……”
“你没有听错,我两只耳朵都听得很清楚。”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会是江子由之前死过一次,清和真君用了什么禁术复活了他吧!然后被魔尊撞见了,我天,细思极恐!”
“什么复活禁术?听都没听过。”
姜念念竖起耳朵。
复活禁术?书里没提啊?
“你没听过,不代表清和真君不知道啊,他可比咱们多活了上百年呢。”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闻时礼。
后者只是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一袭白衣,立于天地之间,如明般不可亵渎。他听到修士们的窃窃私语,睫毛帘子卷上,露出一双没什么温度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修士们立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待他转身,一个修士又开始小声逼逼:“我们离得这么远,说得这么小声,他怎么还听得见?”
其他修士:“……”若是你修为大乘,你不想听见都难。
江子由一脸骄傲:“看到没,是我师父斩杀了魔尊!”
殷辞刚想争辩,就看到殷不弃直直从空中掉落下来,红色的衣袍猎猎生风,好像一团燃烧的火。
“殷大哥!”殷辞下意识地伸手跑过去接,却不料脚下踢到煤球,
摔了一嘴的魔族特有土特产。
殷辞:“……艹!”
煤球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抬起满是泥土的脸,可怜巴巴道:“嗷呜~”对不起,球球错了。
看我卖萌大法!别问,问就是跟茶茶爹学的。
而这头,姜念念快速掐了个诀,数十根藤蔓拔地而起,织成摇篮状,正好将殷不弃接住缓缓下降。
姜念念这才呼出一口气,急急走过去查看殷不弃的情况。
他正昏迷,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伤得挺重,胸前的曼珠沙华还在,但姜念念隐隐约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伸手替他拢了拢衣服将其遮住。
“念念……念念……”
姜念念抱住他,安抚道:“我在呢,没事了。”
可她没注意,不远处的唐沐柔看着这处,若有所思。
“师父!”江子由见闻时礼走来,埋头窝进他的怀里,手环着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衣襟,无限亲昵的蹭了蹭:“师父,魔尊是被你杀死了吗?”
闻时礼摇摇头:“并未,让他逃了,不过身受重创,必定会找一处隐秘的地方休养几年,暂时不会出来作恶。”
刚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这一幕的殷辞:“……”
他从小就觉得,师兄跟师父讲话的时候,口气就像在撒娇一样,听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师兄和他讲话的时候,是这样的:
“师弟,师父说,要心怀大义……”
“哦,该干饭了。”
“师弟,你说的对。”
师兄和师父说话的时候,是这样的:
“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新的剑法呀?师父好棒,师父,你不陪着,我睡不好,嘿嘿,师父最好了。”
他虽觉得不自在,可说不羡慕是假的。
江师兄虽是个孤儿,可师父对他很好。自己虽然是日暮里的小少爷,可从小到大,爹娘把自己一个人放在清谷峰,很少来看自己,师父对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冷冷冰冰的。
他被众星捧月着长大,却只觉得孤独不堪。
他知道自己有一个早夭的哥哥,若是哥哥还在,他是不是也是个可以撒娇的孩子?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哥哥没了,爹也没了,他只有娘一个人了。
闻时礼清清冷冷地声音响起:“魔界魔气太重,待久了魔气会侵入肺腑,不宜久留,即刻起身,回宗门。”
姜念念背起殷不弃,也觉得得先回去,他伤得很重,需要休养。
殷辞走上前道:“姜姑娘,我来背吧,太重了。”
“不用了,我背得动。”
“我来吧。”殷辞伸手去扒殷不弃。
却不料,殷不弃死死环住姜念念的脖子不肯松开,殷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他从姜念念身上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