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真可爱,对吧无敌。」老人对青年人说,同时用细长的食指轻戳婴儿红通通的面颊,点出一个小酒窝。
「嗯,长得很像诸葛老师。」
「确实很像智星,不过我觉得他更像牡丹,这小傢伙和他母亲一样有一双清澈明亮的黑眼珠。」
讲到这里,老人不免感伤起来,愁容满面的哽咽说:「要是我早点来……要是我没去拜访镇元大仙早点赶回天书的话,智星和牡丹也许不用白白牺牲。他们是如此优秀的老师,如此了不起的徒弟,未能保住他们的性命真是老朽之过呀!」
无敌安慰他说:「这不是天帅大人的错,敌人实在太强了。谁也没料到人皇器会再度復活,在天书内也只有千手校长能与之抗衡,但那也只是一时的抵挡罢了,最终还是败在器无止尽的仙力之下,要是没有诸葛老师和黄老师的牺牲,阻止了冥王的阴谋诡计,我想天书界里的学生没有一个人可以倖存。」
老人咳嗽两声,眼注视着青年人,认真说道:「这事还是我的过错呀!无敌啊无敌,或许你认为人皇器是天下无敌的,世间再也无人能收服它,但你却忘了天地万物的本质本是存在着相生相剋的道理,器再强,总是有剋制的方法。」
「所以诸葛老师夫妻两人才得牺牲性命来拯救天书内千千万万的生灵,当时也只有那个办法了,不是吗?」无敌表情肃穆,随口说出。
「不一定要牺牲呀,无敌。正所谓一物剋一物,而老朽正是剋制人皇器的那一物呀!只要没有阿环的仙宝那东西根本不算什么,你也看到了器最后被我收服的様子,证明那并非无懈可击的,只可惜我来晚了,智星和牡丹已经……」想到伤心处老人不禁流下眼泪。
泪珠滴落,正巧滴在婴儿的眼角,然后顺着稚嫩的脸庞滑下形成一道深深的泪痕。
婴儿湿润润的眼珠里彷彿蕴涵着对父母亲无限的思念与哀悼,虽然现在的他根本不明白。
气氛太过悲伤,无敌马上转移话题,说:「天帅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孩子送到人间,在天书界不是比较安全吗?」
老人擦拭泪水,回答:「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命运,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使命,不让这孩子在天书里过着安逸的生活,或许就是他的命运,而让他从人间磨练出的经验,亦或许是帮助他达成使命的基础,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天意!」
无敌依然觉得不妥,忧心忡忡道:「可是因为预言的事冥教中人不可能放过他的!据我得到的情报显示,冥教已派出大批的暗影潜入人间追查孩子的下落,可见他们老早就知道孩子要送到人间的消息。我受了诸葛老师的託孤之命,定要保护小光的安全,使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老师对我的大恩大德我难以回报,但是他临终前的请求,这份重大的承诺,我诸葛无敌,就算赌上性命也绝对会守住的!」
老人浅浅一笑,盯着小婴儿无辜的小脸,缓缓道:「无敌呀,别担心,我要带光儿到的地方,凭那几隻小囉嘍是找不到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个人认为还是把小光安置在诸葛八卦村,由我就近照顾,这才是上上之策!」无敌蹙眉表示坚持,用锐利的眼看着天帅大人,希望他改变主意。
老人没有反应,继续逗孩子笑,无敌只好自言自语:「况且诸葛老师就像是我的大哥,他既然把儿子託付给我,我就是这孩子的叔叔,实在没理由把小光交给外人扶养!」
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严肃道:「也许无敌你将来也会成为光儿的叔叔,但不是现在,他的叔叔另有其人,这是天意,是不可违逆的,因为预言必须应验,先知的话必须履行,天道运行,必有其理,至于成败利钝,非人之明所能逆覩也!」
无敌不再坚持,他明白天帅大人的意思,大概是说:『孩子会活便会活,孩子会死便会死,到哪儿都一様。』
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存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协调感,是什么呢?他们好像已经发觉到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