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拿着那白玉罐子上前拿过桑桑的手道:“主子犯不着因着旁人与自己置气。给那种人做什么,白瞎了这好膏药。”
桑桑就是见了这白玉罐子碍眼,只觉的他打了一巴掌又给个甜枣。
先将自己哄好,再带表妹入京。
她艳丽的眉眼含着怒气:“好什么好,段殊都说了这是漱玉五百吊钱在街边买的。亏我们还当个宝贝存着。”
有关于银钱桑桑记得特别清。
如今心头难受又不快,下意识忽略了这外头的玉罐上好的水头就是百两银子也买不来。
银屏拿着手里的罐子知道这应该不是凡品,但主子这犟脾气,罢了,还是上药要紧,管它用什么药。
可怜御赐雪融膏就此沦为五百吊钱的草膏药。
桑桑看着银屏重新取了药,是家中带过来的金疮药。
她心头好受了些,但又拧巴的很。
看银屏挑出了些抹在手指伤处,凉凉的倒也不是很痛。
十根指头白玉青葱,形状绞好的指甲盖上染了大红的丹蔻。
只余右手中指秃了,桑桑动了动指:“我这手不好看了。”
银屏合上瓷瓶,扭头看桑桑的手,肌肤似上好缎子,指头细且长好看的很。
断了指甲也不影响美。
她回答道:“奴婢倒是觉得主子的手怎么都美。不过,如果主子觉得这样看不够好看的话这几日就好好养着,要做什么都叫奴婢莫要沾了水。”
“等回头好些了奴婢寻一护甲给主子戴上。想要什么样的护甲就用什么样的,没有就叫工匠去做。”
这倒是一个好法子,桑桑看了她一眼:“几日不见你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若将你的私房银子拿出来给主子我做护甲去。”
银屏撇了撇嘴故意说到:“奴婢这点小金库给主子添件衣裳都不够。主子若看得上便都拿去吧。”
主仆二人打闹一番。
一丫鬟在门外通传管事的柳娘子求见。
桑桑知道她是为了表小姐的住处安排来的,点了头让她进来。
柳娘子恭恭敬敬屈膝行礼,问道:“见过夫人,夫人安。奴婢敢问那表小姐入京后该住在哪处。”
桑桑垂眸,思忖片刻。
“就芙蓉院吧,家具什么都重新收拾过,丫鬟奴仆还有平日里一应用度比照泠姐儿的来。”
既然段殊如此重视,那便安排最近最好的院子,省的办了事还要被讥讽。
“这。”柳娘子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女主子,芙蓉院可是离这院子近的很,不过一位表小姐值当那样好吗?
桑桑绝美的脸庞因着成亲时日久了脱去了稚气,美艳妖娆,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妩媚风情。
也是了,就世子妃这副姿容世子爷见过了也应当瞧不上谁了。
表小姐前些年她见过的,柔柔弱弱不禁风。
其实男子相比于扬州瘦马,更爱大同的婆姨。容貌虽不是一绝,但那身段女子看了都眼热。
世子妃两者兼具,说一句人间尤-物也不为过。
桑桑不知道柳娘子在下头回个话的功夫还想了这么多。
她只想着一了百了,与其后面再生事端不如直接堵住人的嘴,让她只能道好不能说不是。
“是,奴婢这就带人去收拾,在一旁好好盯着,保证出不了差错。”柳娘子接到了吩咐忙表忠心。
今时不同往日,沈氏上回病了,这次是真病。
管家之责由世子夫人代劳,还不还回去,什么时候还都不好说。
柳娘子如今要扒牢桑桑的大腿。
毕竟人往高处走。
安排妥当了,余下的便等着人进京。
桑桑今日感觉格外劳累,早早地便歇下。
至于段殊去哪了,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从衙内下值归来,廊下丫头举着灯笼,段殊走在路上看见苍梧院内厢房本该亮着的烛火全都熄了。
里头漆黑一片。
他皱了皱眉看见春晓端着东西走了出来将人叫至一旁问道:“今日夫人可还好?”
两人的对话春晓在屋内都知道,心头有些无语。
她看着这位以前的主子,头一回觉得世子夫人这般好,也得让世子尝尝没有娇妻温声细语在侧的感觉。
她两手交叠放于身前屈膝福礼,低着头回话道:“夫人今日与往常一样读书算账绣花,就是柳娘子今日来找夫人了,问表小姐的住处该如何处置。”
这事段殊知道,听着春晓继续往下说:“夫人说收拾出芙蓉院,一应家具都换新的,若表小姐不喜入了京后按她的喜好再换。吃穿用度,奴仆分例都比照三小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