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春晓领了吩咐屈膝行礼往室外去了。
镇纸下方一个一个小字已经颇具形制,桑桑揉了揉略微发酸的手腕拿着那请帖去书房里找段殊。
苍梧院内亦设了书房,就在厢房西侧一小屋内。
桑桑披了件外袍走在廊上, 点点雪花落在大红的绒毛上化作雪水。
她没让人跟着推开了书房的门。
段殊知道桑桑会来,向来冬日里只生几盆炭火的室内如今也燃起了地龙,保证温暖舒适。
桑桑解掉了大氅挂于一木架子上,耳朵尖皮肤娇嫩才走了没一会儿便被风吹的红通通的。
她一手放在耳上捂了捂,俏生生喊了声夫君。
“怎么过来了?大冷天的也不怕冻掉耳朵。”段殊从卷宗内抬起头来,见人冻的红扑扑的耳尖狠狠皱起了眉。
他没等桑桑将话说完将人拉入怀中,拿过一旁下人早就备好的汤婆子塞入桑桑手中。至于那碍眼的信笺样的东西被他往桌上随意一丢便隐于密密的卷宗里头。
“夫君,那请帖。”桑桑见衡阳王府送的请帖被随意丢在陈年案卷里头想起身去找被后头那人按着双肩坐在他腿上。
“好好坐着。左不过是衡阳王府送的, 往前每一年这时候都要送过来。”段殊上下检查她的衣裳是否足够厚实, 两手搓了搓便往她耳朵上捂。
桑桑没有躲避, 手里抱着汤婆子暖暖的很舒适。
被冻坏的耳朵尖段殊揉搓着时而有麻麻的感觉。
不多时, 嫣红慢慢爬上她的两颊。
“夫君后日可会与我一同去赴宴, 桑桑还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她心头怀这些期待略微紧张着问道。
这种赏花品茗玩乐为主的宴会, 多半是未婚公子小姐参加居多, 新婚燕尔的夫妻也有去凑热闹的。再就是各府的夫人带着女眷去,老爷们多半不愿去的。
段殊闻言嘴角勾起笑,手上动作未停道:“即是想让我陪着去就直说,爷自是准的。”
桑桑小心思被识破,回过身子娇嗔瞪了他一眼。
眼波流转之际娇媚无边。
她两手撑着椅背跳到了桌案边娇俏地笑道:“那夫君可莫要做食言的小人。夫君先忙着,桑桑先走了。”
说完了这话,她便毫不留念地出了室内。
不大的这方内室尚余融融暖梨香,段殊伸开的手掌动了动余温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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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那日来的这般快,却还是快不过盛京的飞雪。
桑桑与段殊坐于一辆马车,段皎二姐妹并元幼薇坐于另一辆马车。至于段离却是称了病没来。
前几日都还好好的,不知今日为何。
桑桑看了看大马金刀坐于桌案前一手执卷宗的男人,他去了一趟二公子院内今早就听闻人病的起不了榻了。
莫非,二者有什么关系?
段离其人,和柳姨娘一样。
把下半身荣辱都寄托在娶个身份高的贵女上了,仿若这样能与段殊争一争?
桑桑觉得这两人脑子都是坏的,就他和夫君仿若云泥之别。夫君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还好当初是夫君主动揽了这门亲娶了自己。
想到这,桑桑又看向他。
翘鼻薄唇,这份相貌属实是上等,满盛京也没几个女子能比的过了。
许是视线太过灼热,段殊抬起头来。
挑了挑眉梢问道:“怎么,莫非是为夫今日太俊了,娘子花痴病犯了?”
桑桑打开八宝攒盒取出块枣泥芙蓉酥塞入他口中,道:“夫君爱吃豌豆黄想必也爱吃这枣泥芙蓉酥。”
白宣宣的团子咬开了里头是软糯的枣泥和香甜剔透的芙蓉,甜而不腻好吃的紧。外头还做成花瓣状,巧夺天工。
段殊嚼了几口囫囵吞下正想说话又被塞了第二个,眼里头诧异划过。
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他先她一步阖上了八宝攒盒,将它放到暗几里头。
“夫君,二弟怎的没来。”作为一府主母关心弟妹是本分,桑桑虽不喜段离但他好歹是段殊的庶弟便问上一问。
段殊听了这话,拿着茶盏想去去甜腻味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浅酌了一口茶水。
“他昨夜走在湖边打滑落了水,今早院里来报烧的迷糊了。”段殊面色如常地回答着。
他为人最是睚眦必报,段离作为弟弟不守本分敢对桑桑不敬。这次王府的生辰段离期许已久想寻一门好姻亲,他偏不让人如愿。
府里头有医师在,桑桑就不再这件事多问了。
显国公府与衡阳王府离的并不远,马车走了不一会儿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