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听闻:“世子爷手法了得,一尺都要量不下了,这胸前要放出些料子。夫人试试现下感觉如何?不适奴再改改。”
一番话若往干柴上放了把火,桑桑耳朵尖发烫,红的能滴血。
她知道段殊没离开,坐在屏风外头不知道在作甚。
室内很静,只有几人说话声。
他定是听见了,桑桑心里头羞赧更浓但嬷嬷还在这,她面上不动声色。
两手动了动,紧绷拉扯之感没有了。
舒畅许多,眉眼舒展开真诚地谢过嬷嬷:“嬷嬷,已是好了许多。无须再改了。”
嬷嬷慈眉善目收拾了针线篓子退了下去。
一仗屏风之隔,影影绰绰可以瞧见那道倩影。
两臂伸平,曲线玲珑婀娜,沐浴着天光,美似天女。
伴随着嬷嬷那话,段殊将目光投向屏风上某处,平坦的腰腹,上头拔地而起惊心动魄的弧度。
喉间无意识滚动了下,晨间燥热。
他深呼口气,运转功法平复呼吸。
一手拿起短匕继续在石墨上磨了起来。
匕首上镶嵌了几颗宝石,匕身寒光凛冽,削铁如泥之感。
平素里匕首保养得当,并不需要磨太久,本就锋利这回儿落下根发丝刚触及刀锋便断作两半。
段殊看着它轻轻飘飘落到下头。
本有许多案宗可以查看,兵书里头排兵布阵之说现在化作干巴巴的文字见了心头更燥。
一时竟无事可做。
软底的绣花鞋踩在厚厚的毡毯上没有声音,但细微声响还是钻入段殊耳里。
习武之人耳力惊人,目力甚好看清百丈远树梢下挂着的一枚铜钱。
桑桑身着华服莲步轻移从里头移了出来。
抬眼便看见段殊坐于八仙桌旁,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听见动静眉眼微扬瞧着自己。
琥珀色的瞳仁里头泛着不可言喻的光。
她心肝颤了颤,喊了声:“夫君。”
段殊看着那一尺量不下的某处,眸子微眯,想到夜间弧度惊人那雪白,一掌握着绵软滑腻之感。
目力再好又如何,紧实严密的衣领子遮下了所有。
指尖一转,匕首入鞘。
他站起身,拿起一旁腰封递至桑桑手间。
金制的,入手沉甸甸,指尖滑过冰冰冷冷。
她不解,段殊宽衣更衣向来不假他人之手,明明是国公府世子爷身侧却没有丫鬟伺候着,但这一点也是她兀自庆幸,欢喜的地方。
莫说勋贵世族,就是商户家的公子哥这般年纪成婚前房里总有几个通房丫鬟。
桑桑拿着金制腰封想抬头看着他,无奈花冠太重,避免往后仰倒去。
她费力只看见那喉结。
段殊两手揽上那纤腰,见她薄施粉黛,妆容姣好。
知道现在凑上去亲定是惹人恼。
只低下了头,嗅那鹅梨馨香。
“桑桑,我刚刚摸了匕首,上头煞气重。如今再上这腰封,呈金戈铁马之气,出远门不吉利。便只好让你代劳。”
二人贴的紧,胸膛前两团绵软热流涌过。
这人何时信了术数之说?
桑桑低下头从后头环过那劲瘦腰肢,指尖略微慌乱扣了几下才扣上那腰封。
“夫君,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感受那目光滚烫,锢在自己腰间的手发紧,桑桑连忙说道。
她可不想等会儿匆匆忙忙赶着去迎圣驾。
二人相携出了院落,在垂花门前见着了段氏姐弟三人。
还有第四人身着一身白衣,像是为了不坏了人的兴致,衣摆下头以银色绣线浅浅绣了大片花样。
不站在日头下都瞧不出来。
元幼薇见着二人,面上惴惴不安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