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意思啊?你考了全县第一都上不了大学,那咱们县岂不是没人能上大学了?”
“婶子还不知道吧,我第一门考试分数没去考是零分。”何叶青缓缓说道,“虽然分数是全县第一,但离我报的那个大学还差了一大截,所以我没考上。”
“天哪!”有人惊呼了一句。
“你一门课零分还能是全县第一啊,这这这......”
也有人抓住了重点:“青青,你第一门考试怎么没去考?”
何叶青视线往牛春红那里扫了一眼,又飞快地缩回来,然后摇头:“我不想说,婶子们别问了。”
但这一群妇女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还能才猜不出这里面有内情?
“青青,你别怕,要是真有什么,婶子们给你做主!”
何叶青摇头依旧是不肯说。
这时,其中的一个妇女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记得前段时间青青你找我我家那口子来修锁吧?我听他说那锁是被暴力破开的......你该不会被人锁在房里了吧?”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7号那天早上我还看见青青着急忙慌地从家里跑出来了,还道是什么事呢?后来也忘了问她。”
“青青,你是被锁在房里了是吗?”有人肯定地问。
何叶青垂下眼睛,没说话。
但此时院里的人已经确认了,何叶青就是被人锁在房里不让她去考试的!
至于锁住她的人是谁?
霎时,院里的几双眼睛都直直地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牛春红!
第章
这几分钟里,牛春红的心情简直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
得知何叶青考了全县第一的时候,牛春红仿佛经受了一道晴天霹雳。她以为何叶青骗了自己,明明她之前还和自己说没大学上......
等亲耳听到何叶青自己说上不了大学,牛春红一直吊着的那颗心脏才落了下来。
但是当所有人开始质问是不是她锁住了何叶青,不让她去参加高考时,牛春红又开始慌张起来。
“春红,你们两口子不让青青去高考啊!”一个妇女质问道。
面对这种质问,牛春红眼圈发红,眼皮想抬却又不敢抬的样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以往牛春红的这种表情大多出现在她被何大伯母以及何三婶欺负的时候,那时候何叶青都会站出来保护她。
这次,牛春红同样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何叶青,但这会儿,何叶青却没有理会了。
“到底是不是,你说句话啊?”
“就是,倒像是我们合起伙来欺负你了,天知道,我们可一句重话都没说呢!”
“我、我......”牛春红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何大伯母早就看牛春红这幅样子不顺眼了。
是,早年她是拿了何二栓家不少东西,但何二栓不是也没说啥吗?他还指望着自家大壮和小壮摔盆呢?她拿点东西怎么了?
更何况,后来何叶青长大了些,她不是没拿了吗?
何大伯母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怕了何叶青才没继续的。
何大伯母把罪全都怪在了牛春红头上。
这牛春红表面总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心眼可坏了!每次自己拿东西时,她当面不敢说什么,转头就在村里人面前露出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害的自己在村里名声都不好了!
所以刚刚,她可是看了好大一出精彩的戏!
现在看着牛春红又做出这样一副恶心的表情,何大伯母决定拆穿她的把戏,把水给搅浑!
“哎呦,春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有青青这么好的女儿还不珍惜,反而把她锁起来不让她高考!”何大伯母开口了,嗓音盖过了其他人,她才不管牛春红有没有干这事,反正先把罪名给她盖下来准没错!
“你刚刚不会也是骗我的吧!”何大伯母提高了嗓音又说,“明明有人看见张媒婆从你家出来,你还和我说是路过,我竟然现在才品出味来,你不让青青高考,就是在盘算着把她嫁人啊!”
这话只是何大伯母猜测的,但她说的理直气壮,有头有尾的,还真有几分说服力。
牛春红的脸色一白,想要辩解,但却没找到这个机会。
“别说,我今天确实在村里见到张媒婆了,她还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呢!”
“咋想的啊?好好的大学不让考,非要女儿嫁人,这怕不是脑子有病哦!”
“就是,我家女儿要是能像青青这样考上大学,我砸锅卖铁都供她!”
“怕不是有什么好处吧!但这不是卖女儿吗?”一个妇女揣测道。
卖女儿这事吧,虽然干的人不少,但放在明面上还是不好听的。
这个指控一下来,相当于把牛春红放在火上烤。
“我没卖女儿!”牛春红终于反驳了一句。
“那你为啥破坏青青的高考,还叫张媒婆上门来?”一人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