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很窄,有雨水润过,也还是瑟瑟地抖。
闯得那么重,强势深入。
他的开心,是否从今以后,再也不必掺杂痛。
“抱我……”沈延非气息炙灼,指节搅她舌尖,不吝以最劣一面要求,“穗穗,抱我。”
姜时念颤着软塌,汗津津手臂环绕他脊背。
“亲我。”
她意乱迷,头要撞上帐篷,被他手掌盖住下压,她被进到不能再进,到处战栗,她吃力又坚定地望着他,吻他嘴角:“我不怕十八岁的沈延非,我爱他。”
不能合拢,成为她触摸过的形状,她坦诚的话太激人发疯,口唇被他捂住,嗓音在指缝里汹涌凌乱,如同他此刻眸光。
沈延非在她最深,十指于枕边交扣,青筋浮显,捻烂玫瑰,他颠倒时光,垂着眼迷恋低声,温柔又堕落。
“十八岁的沈延非,也想跟你做..爱,穗穗,要他吗?”
第章
今夜的雨声一直很密, 枪炮也未曾断绝,黑暗和淋漓都不能阻止冲撞,偶尔地动山摇的一次炸响, 帐篷都像在随之颠沛,角落里的那盏灯必要又碍事, 总在某些激狂的大开大合间被碰到翻滚,光线就随之成了一个旋转的隧道,照亮他深黑染红的眼底,和从前溃散的时光。
姜时念在这条隧道里,拥有此刻强横掠取的他, 也拿身体和灵魂去环抱他孤绝的十八岁。
她当然要, 每一刻旧时剪影里清寂独行的沈延非, 还有他未来分秒, 她都要占据。
底下垫着的被子好像完全透了,她不知道帐篷里的这场雨怎么会下得这样大, 起起伏伏落个没完, 骨头发酥的战栗和酸胀已经分辨不清楚, 还搅着太过度后的微疼,都化在雪白颜色上遍布的痕迹里。
帐篷里的时间是混淆的, 没有钟表, 看不见天光,好像可以无尽地荒唐贪恋下去,只要不够, 就能索取, 她格外乖媚, 助长着沈延非跋扈气焰, 把他那些稠重的情感都决堤。
到最后姜时念根本不知道是几点, 意识快要聚不上焦,沈延非搂她起来,送回房间里。
晚饭换过一次了,温度正好,他沉声哄着她喂,喂两口给她擦擦有点咬破的嘴唇边,盯着看,冷静一息,又俯下来爱惜地吻。
简单吃完,沈延非给她洗漱,关了灯一起躺上床,她这时候昏昏欲睡,才觉得身上散架,皮肤被吸吮得也发疼,她鼻尖闷闷地抽了抽,困到极点地小声控诉:“你太重了……”
咬太重了,力太重了,欲也太重了。
沈延非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拥着她,轻抚她的肿痛,缓慢亲吻着安抚,流连到锁骨耳垂时,埋入她甜暖的颈窝:“我今天控制不了,生我气吧,别原谅我。”
姜时念费力地转过身,靠进他怀里,手压在他剧烈跳着的心脏上。
她知道。
最重的是心,他经年掏不完的需索和爱意。
姜时念入睡很快,没听完沈延非说下一句话,注意力就散了,急需睡眠补充体力,沈延非始终没有真正合眼,怕一场做过很多次的梦会再醒。
等她睡着后,他开了房里最暗的灯,不需要再做什么,就只是看她,雾霭太深的双眼来回描摹她眉目脸颊,压不住了,就再蜻蜓点水地啄吻。
到凌晨天光要亮,时间所剩不多,沈延非才抱着人勉强小睡,姜时念这时候却已经醒了过来,这十多天心力交瘁的日子,她总算回到自己独享的巢穴里,睡眠质量高得出,精力也恢复了不少。
她抬眼就看到沈延非,他脸上倦色很淡,但她清楚,他实际上过得有多煎熬疲惫,这个人太擅长和习惯隐藏自己的痛处,不代表不累。
姜时念屏着鼻息,确认他睡着,她舍不得吵醒他,但昨晚上楼前,媒体团的负责人给成员们定好了今早七点要下二楼去碰头开会,确定最后一天工作的具体任务分工。
她眼见着外面的天色,现在只晚不早,再耽误下去,怕会引起大家猜测,对沈董的影响可能不好。
姜时念尽可能放慢动作,轻手蹑脚从沈延非臂弯里退出去,再小心爬下床,好在床的质量不错,没有发出异响。
她穿上鞋,做贼似的一点点拨动门锁,等顺利打开才舒了口气,出去前,又张望了床上的沈延非一眼。
他心在极限上绷了这么多天,早到临界了,再强悍的精和身体也抵不住。
姜时念想着跟组员们确定好就尽快上来,前后应该用不了十五分钟,他肯定不会醒。
她行李包还在帐篷边,换了件高领的衣服挡住痕迹,下楼没走多远,在二楼的楼梯口附近就看到了组员们集体等在那,她在机场见过的铂君随行几位也基本在场,形成若有若无的保护圈,见到她的时候,立刻恭敬点头,叫太太。
以前他们在新闻上视频里也见过很多次姜时念,知道美貌,但如今在动乱区面对面见到,眼前的人跟过去相比,没了精致雕琢,却像传世的翡翠磨掉最后一层内敛,成了剔透晃眼的连城至宝。
媒体团负责人也不废话,见人齐了,条理分明地开始安排小组任务。
今天是大使馆正式撤侨的日子,下午几架包机会抵达既定地点,安排同胞们在更大冲突爆发前撤离,他们要赶着完成其他缺失的实况拍摄,再负责记录撤侨全程,最后考虑自己的去向。
分配好之后,难得气氛轻松一会儿,负责人和几个平常就爱说爱笑的知名记者就忍不住观察姜时念,太好她跟沈董的感情状态。
毕竟大家同一圈子,之前各种八卦传闻也听了不少,昨天一见沈董本人,才真正意识到无法攀登的距离。
他们接触过的各圈层大佬无数,但沈延非这样,一眼望去就会下意识止步屏息的,只有他一人。
不单是权贵者浸在骨子里的贵重,还有种与他身份大相径庭的,刀口饮血似的冷暴悍戾,他只是沉默站在那里,不用说话,就无端叫人惶恐地低头。
这种不可及的男人,对妻子到底会是什么态度,昨天一路上沈董也没怎么开口过,好像既重视又疏离的,实在看不透。
姜老师这么跋山涉水,会不会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
那好可怜。
姜时念记录完工作,心思就全在楼上了,没注意到大家探究的表情,想着还好没超过十分钟,距离出发还有一个小时,她可以悄无声息再躺回去,陪沈延非多休息一会儿。
她刚要打声招呼回身上楼,就骤然听到三楼传来一道震耳的急促推门声,男人的脚步随之铮铮响起,威沉压迫,疾重的一抬一落飞速攫取人经。
姜时念没空往上迎,他下楼的声音直接到了台阶上,整个二楼的人都被影响,各个面色不安,本能地对脚步主人惊惧,往后退着,不敢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