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新年刚过去,紫檀就盯着账本子在发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乐盈拿着小梳子给圆滚滚梳毛,见她那样子好笑,“咱们又没钱啦?”
不可能啊,这年关都已经过了呀。
紫檀把账本子捧给她看,“今非昔比,您现在是皇贵妃,开销更大了,奴婢是担心今年该怎么过。”
现在来算一笔账,以前乐盈当贵妃时,年俸六百两银子,皇帝每年给补贴九百两,共计一千五百两。这就一千五百两银子她得用一年,主要包括去膳房开小灶;宫里宫外走人情;给宫人打赏三大部分。
虽然皇帝时不时有赏赐,但他的赏赐并不以银子的形式发放,而是赏首饰、赏布料、赏食物等等。
在乐盈当皇贵妃之前,尚且能保持收支平衡,但自从她当了皇贵妃之后,花销陡增,而年工资只增加了二百两。
其实她很富有呀,她作为仓库用的承乾宫偏殿都快堆满了东西,但她就是缺银子花,宫里人人都缺银子,只有皇帝不缺。
有时候乐盈在想皇帝真贼啊,大部分的赏赐都是物件,而这些物件也不能带出去宫,所以等她们这一茬嫔妃挂了,还能收归国库,再分配给其他人使用。
“年后还有五公主的婚事,到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看出主子心情不太美妙,紫檀小心地提醒道。
乐盈没好气道:“没银子用就把那两金瓜子绞了用吧。”
上回听隆科多说,前朝的那些大臣们,不管有钱没钱,都爱向内务府借钱,居然兴起了一股攀比之风,能从内务府借到的钱越多,证明这人越得皇上的看重。
太不公平了,为啥不在后宫也搞一个广善库制度啊。
紫檀道:“奴婢觉得节流不如来源,皇上给您的补贴该涨一涨啦。”
乐盈深以为然,她拿九百两的补贴都多少年了,指不定四妃拿的补贴早就已经偷偷涨过了。
在某一次皇上召她去乾清宫伴驾时,她表现的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一直都是快快活活的小太阳,难得犯愁。玄烨掐指一算,她也不是每月固定不舒服的那几日,于是问她怎么了。
乐盈瞅了他一眼,愁道:“地主家没余粮啦!”
玄烨与她相处这些年,渐渐能理解她的一些俏皮话了。地主家没余粮,这是穷了的意思。
近一段时间,前朝的那些官员们没少去内务府哭穷,那理由简直是五花八门,有个大臣的小妾死了,居然说没钱办丧事,要借八百两银子;还有一人据说是儿子成婚下不起聘礼,张口要借两千两……
这么一想,玄烨突然觉得他确实委屈了乐盈,好几年前,他应承每年给她补贴九百两银子,现在物价上涨,他给的补贴理应上涨。
因此,这位皇帝很爽快地说:“行,你要多少?”
乐盈有些纠结,最后还是道:“你就看着给吧,我知道您肯定不会亏我的。『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这话说的,玄烨想少给点都不成了,他道:“三千两,你看够使吗?”
意外之喜,乐盈原本以为最多一千五,没想到他直接给到了三千。
“皇上您真是慷慨又大方呀!”
经济危机解除,生活又重新变得美好了。
年后各地的八旗秀女们纷纷进京参加大选,乐盈作为皇贵妃,这回大选就不能偷懒了,她得跟定皇帝,每天去御花园面试秀女。
前几日,皇帝都是在给儿砸与宗室发媳妇,十二、十三、十四阿哥人均一个侧福晋,再给两个宗室挑了嫡福晋。
一连看了五日,乐盈的眼睛都看花了,划水都划不过来,直到第六日,太监报出了一个名字“前正白旗汉军都统,三等伯石文炳之女瓜尔佳氏。”
终于等到了这位太子妃的妹妹,乐盈来了兴趣,凝去打量她,这姑娘同太子妃模样像,气质也像,非常地端庄大方,就是很讨长辈喜欢的那种。
果然玄烨对这位小瓜尔佳氏也非常关注,留了她的牌子。
这位姑娘的出身够好,可做不得侧福晋的,宗室应该也没合适的人吧。
乐盈就问道:“皇上,您要把她指婚给谁?”
玄烨道:“她今年不过十三岁,年纪尚小,先留着,等过两年有合适的人再给她指婚。”
哦,就是提前定下这位姑娘的意思。
乐盈无语,他怎么对别人家的闺女这么上心啊,前有曹家的两个闺女,后有太子妃的妹妹……
这场选秀一共持续了七天,皇帝给别人选了媳妇,但没给他自己选。
就在众人以为今年宫里不会进新人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内务府今年小选进的官女子中出了一个佼佼者——汉军正蓝旗包衣高氏。
此时,乐盈正在与来给她请安的和嫔瓜尔佳氏说话。
瓜尔佳氏边啃青梅蜜饯边说:“娘娘您问我与太子妃家是不是亲戚啊,同姓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太子妃家,您家的五姑奶奶嫁的费英东家族,还有我家,好多代以前的确都是同一个祖宗,但很早就出了五服,那两家显赫,我家却是远远不如,逢年过节几乎没往来,免得人家嫌我们家上门打秋风呀。现在我是我们家最出息的,算是给我祖父与阿玛争光了,哈哈!”
她说的有趣,乐盈也笑起来。
这时李金忠进来报,“主子,皇上新进提拔了一个汉军旗包衣的答应,姓高。”
乐盈点点头,“你去敬事房传达一声,让他们记上高氏的名字。”
瓜尔佳氏的兴致减淡,咬着酸梅不做声。
她虽然没有见过这位高答应,但一直有留意她,只因皇上这半个月来已经召她侍寝了六七次,宫里都在传这位高氏又将是一位宠妃。
没进新人前,她想得很开,事到临头,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很难过。
瓜尔佳氏转头去看乐盈,见她似乎一点儿影响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于是忍不住问道:“娘娘,您不难过吗?”
乐盈:“难过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