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不是不讲究的人,曹寅是他发小兼小弟,曹寅的女儿就是美若天仙,他也不会收的。
笑话,真收了曹寅的女儿,小弟岂不是成了他的“岳父”,哈哈!
在曹家入住的第二天晚上,乐盈见到了洇烟与岫云。
两人见到昔日的皇贵妃主子惊喜万分!
她们在曹家处处以曾经侍奉过皇贵妃自称,尽管她们与皇贵妃的主仆之缘不过两日而已。
凭着这层身份,她们过得还不错,吃肉喝汤、穿金戴银。
“主子,奴婢给您请安!???”两人伏地叩拜。
乐盈道免礼,然后请她们坐下。
她打量洇烟与岫云,第一个感觉就是她们胖了,不过脸色红润,精很好的样子。
“你们这几年过得好吗?”乐盈问道。
洇烟激动且热情地说:“多蒙主子记挂,奴婢们过得很好,就是万分想念主子!”
乐盈:“……其实我现在不是你们的主子了。”
岫云义正言辞地说:“在奴婢们心里您永远都是我们的主子。”
行吧。
乐盈又问:“曹大人与曹夫人对你们好吗?”
洇烟说:“大人与夫人待我们都很好,我与岫云住着大院子,有奴仆使唤,日子过得很舒服。”
岫云则小声说:“只是有一件事还需禀明主子您,曹大人并没有收用我们姐妹,他说,我们是服侍过皇上与皇贵妃主子的人,他只拿我们当义妹好生对待。”
面对这两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曹寅竟然把持住了,这到底是他对老康这个主子的尊敬,还是屈服于曹夫人这个贤内助的雌威呢,不得而知。
不过乐盈倒是有了两分佩服曹寅。
曹寅不会收用二女,同时也不会把她们嫁出去,按照时人的观念,洇烟与岫云在此处就是白白耗费青春,孤老一身。
乐盈决定问问她们的想法,若是她们想要嫁人,她或许可以离开江宁前为她们安排妥当。
谁知岫云想都没想,立刻摇头,“主子,奴婢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挺好,不想嫁人,更不想去伺候男人!”
洇烟也是一样的想法,“在曹家住着,有的吃有的喝,还有的玩儿,曹大人与曹夫人待我们客气有礼,仙日子也不过如此,奴婢情愿不嫁人。”
乐盈非常理解,“行,最重要是你们觉得好。”
看她们过得好,乐盈也很高兴,给她们赏赐了首饰与布匹。
洇烟、岫云谢恩,在临走前,两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您下次南巡还会再见我们吗?”
只要玄烨还惦记着他的老小弟,就会来江宁,到时候乐盈自然有机会跟着一同来。
她点点头,道:“我下次再来江宁,一定召见你们。”
两人欣喜道:“奴婢们在此恭候娘娘大驾!”
见过洇烟、岫云,乐盈彻底了下一桩心事。
曹夫人与孙老太太在内院侍奉皇贵妃与宜贵妃等人;曹寅则在外侍奉皇帝及三位皇子。
太子与四阿哥皆是第一次随父南巡,理所当然被曹家接驾的大阵仗小小地震撼了,唯有十三阿哥,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表现得很平淡。
流水般御宴、唱戏日夜不绝,曹寅等江南的官员纷进献各类书画古代、珍异宝,让人目不暇接。
皇帝开御宴,宾客有一批身份特殊的人,似官非官,似商非商。
四阿哥低声问道:“十三弟,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十三阿哥瞧了一眼,“他们是盐商。”
四阿哥嗤道:“盐商岂有资格坐在此处?”
十三阿哥笑道:“有啊,咱们南巡的排场就得靠他们的银子撑起来,他们不但能成为此处的的客人,而且还是巡抚、总督的座上贵宾呢!”
四阿哥不禁皱起眉头,南巡一路走来,他只觉得耗费太过,皇阿玛纵使有心俭省,但这些接驾的官员却枉顾圣意,奢靡无度,甚至借南巡之名,收敛私财,其心可诛。
“江南民风奢靡浪费,就是这群盐商开的头,只怕织造也脱不了干系!”四阿哥低声斥道。
戏台上奏乐唱戏,酒桌上觥筹交错,兄弟俩的说话声音很低,并没有旁人听到,但十三阿哥依旧道:“四哥谨慎!”
四阿哥叹息,“我知道了。”
眼前的一切鲜花着锦,太平盛世,可四阿哥却觉得难过,他仿佛穿过眼前的盛世之景,看到了江南百姓的困苦。
这世间,能做实事的官吏能有多少?大多人不过是为自身的虚名忙碌罢了。
只这一趟南巡就得花多少银子啊,皇阿玛短短几年内接连两次南巡,江南百姓的日子必不好过。
四阿哥极度厌恶地看了一眼正在圣驾前说话的曹寅。
十三阿哥递给他一杯酒,道:“四哥,我们哥俩捧一杯!”
四阿哥收回了心思,同十三阿哥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