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图南不动声色往停车场走,说:“她小孩子,你那时刚出事把她吓坏了,哭着喊她妈妈,我看她哭的心肺都要吐出来了,心里很难过,觉得她真是可怜,她又没地方去,除了我能依赖谁?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贺以诚说:“她找妈妈了?”他眼睛一下湿润,在大太阳下一闪一闪的。
贺图南打开车门,一阵热浪。
“对,可她妈妈早去世了,她上哪儿找去,爸别怪她像小孩子那样不是爸说的吗?长兄如父,我照顾她时也想,也许吧,我就得扮演着这么一个亦兄亦父的角色。”
贺以诚许久没说话,他陷入回忆。
“开车吧,以后不会叫你再这么辛苦。”他说完,阖上眼休息。
贺图南发动车子,看他一眼,汽车开进了盛夏的尾声里。
作者有话说:
这章交代一些配角的事,明天晚9。
第章
展颜最终错过奖学金,她输给陈满,陈满是优秀学生干部,两人专业成绩不分上下,但陈满更为活跃,会组织各种活动,获奖无数。
她看到自己与陈满的差异,曾试图改变,但无济于事,她并不喜这种学习生活的方式。
那就服输,展颜只是遗憾了一段时间,跟贺图南说起此事,云淡风轻带过去,他安慰她,贺图南找到一份投行实习,比低年级更为忙碌,这个时候,身边人围着推研出国工作的大事转,他也不例外。
“你要继续念书吗?读研究生?”展颜问他。
贺图南说:“不念,找工作赚钱是正经事儿。”
“那你会留在北京吗?”
贺图南说:“暂时呆北京,等你毕业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展颜犹豫说:“你想过没,北京的机会肯定最多,你说的投行,我都不懂是干嘛的,如果我将来去的地方没办法让你施展拳脚怎么办?”
贺图南笑道:“无所谓,我做什么都能做好,别担心我。”
展颜下意识摇头:“不好,如果干的不是你喜欢的,时间久了,你日子不会快活的。”
贺图南说:“你把我想复杂了,颜颜,我是什么钱来的多来的快就干什么,我不是那么在意喜欢不喜欢。”
他忽然促狭补了一句,“只要你不回你们村儿,我都行。”
又是秋夜,凉凉的风直往脖子里灌,展颜笑声里呛了秋风,她轻咳起来。
“颜颜,如果我以后让你到北京来发展,你愿不愿意?”贺图南问道。
展颜愣了愣,她沉默了会儿,开口道:“图南哥哥,有些话我早想跟你说了,南京很好,北京也很好,但我并没觉得太留恋,我来这里念书,见识了许多东西,但假期一回去,我才知道,我还是念着我们的小出租屋,我在那里踏实,以后,我大概是要回去的,新区划了那么大片地方,未必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发展早着呢。01bz.cc当然,这是我现在的想法,以后会不会变,我也不知道。”
她声音柔软,说不清是眷恋着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外头念了几年书居然还想回去很傻?”
贺图南听得莞尔:“是谁说还要去美国的?”
展颜反驳他:“去美国学习,我也没说留美国呀,我学好了,回来好好建设家乡。”
跟小学生写作文似的,贺图南问:“哪儿是你的家乡?”
“小展村一半,城里一半,”她娓娓说,柔情万千的,“因为有你在城里那半才算家,要不然,我不认的。”
贺图南说:“真要被你这几话哄死了。”
“我没哄你。”
“你哄不哄我,我都信。”
展颜忽然说了两句本地方言,他自然不懂。
“搞什么鬼?”
“我在讲南京话,你说像不像?”
两人电话总会消耗些无意义的事,琐碎的,寻常的,冷不丁冒出点有趣的来,像月亮露了头,清辉下来,人跟着心情好。
比赛周期很长,天气转冷,寝室只有她跟陈满各自组队参加,外人看来,两个是竞争者,陈满在寝室同她几乎不说话,鲜有交流,但一转身,跟别的室友言笑晏晏。
展颜知道,两人之间有种暗流涌动式的较量,也许,陈满将她视为对手。但她没有,孙晚秋不念书之后,她觉得自己永远少了样东西,好像孙晚秋之外,没有人值得对抗。
公示结果出来时,距离酷暑之下的辛苦测绘已经过去两个月。
学姐亢奋地来找她,说你看到公示了吗?当初叫你去答辩是对的,你那么漂亮,往那一站就都看你去了。
学姐没有贬低的意思,她太漂亮,总难免叫人生疑,声音又那样动听,眼睛看向谁,谁就会觉得自己被爱。
展颜没有狂喜的情,她无端想起初三那年估分,在结果出来之前,她从不轻易有喜怒哀乐。
公示结果一周,有疑问的可以给组委会发邮件。果然,组委会的人找到她,说有邮件对她的作品入围有所怀疑,要跟她核实一些情况。
第一是针对投票,第二是质疑她的设计理念。
“投票是评委的事,一共四轮,我就算贿赂也没办法一层一层贿赂到底,评委第三轮都不再看前面的成绩,我更没有操作的空间。”展颜面对老师时,觉得不能理解,“如果评委不认可我们的理念,作品就不会入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这些。”
老师说:“走也要走个流程嘛,评委会最终还会讨论再决定的。放心,我看到你们那个总平面图时就知道有戏,空间组织非常清晰,有这个打底,作品想差都差不了。”
她没再说话,学姐提心吊胆了两周,最终,她们的作品获得二等奖,一切尘埃落定。
展颜当天给贺以诚还有贺图南分别去了电话,她没讲公示期间的事,声音明快。贺以诚总要为她自豪,好像她的事,都是顶了不起的,他高兴的不行,自己的难,反倒淡了,完全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