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真是振奋,一想到死后埋一块儿,展颜非常踏实,她见他裤脚沾了几粒枯死的苍耳,蹲下来去揪,贺图南也蹲了下来:
“这什么?”
“苍耳呀。”
“苍耳就是这东西?”
“对呀,春天本来该是绿色的,那种嫩嫩的绿,这个死了,估计是打农药打死的。”
“我陪着你,高兴吗?”
“高兴。”
“有多高兴?”
展颜看向远处青山,青山上头,是没有边际的天,她手比划着:“就像天那么大的高兴!”
天的下面,是土地,土地上有麦苗,有树,有桃花,野鸡忽然从眼前飞过去,展颜看到了,身后的人戏谑笑问:“还有漂亮的野鸡毛要送我吗?”
这动物疾飞,缤纷的尾巴一闪,沉没到麦田的绿里。桃花从一代又一代人脸颊旁开过,开到这一春,谁也不晓得桃花有多大。
那就暂且开到这一春,还有下一春,无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