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唐依依没事就来林茜家打牌,牌技增长的同时,也解决了自己的吃饭问题,平时在家就靠着泡面和螺蛳粉以及自热小火锅度日,日子还算凑合。
但是打牌这种活动吧,就很玄学,有时候几个人上头了,一连打好几天都不带累的,但是有时候又偏偏凑不齐人,唐依依跟她们一起组了个麻将小队,笼络了以林茜家为中心的一批用智能机有微信的人,这几天就像是碰到了淡季,总是凑不齐。
唐依依也就死心了。
在家吹着空调吃泡面,突然悲从中来,眼含热泪给林岸发消息:救救孩子吧!
附带一张毫无食欲泡面的照片。
这是林岸出门后她第一次给人发消息,发完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复。
唐依依就觉得怪起来。
一般来说,没什么事的话林岸会立刻回她消息的。
然而这一次等了足足三天。
她发了三条消息,都没回复。
唐依依给旺财盛好饭,蹲在地上ru着狗头,深深叹了口气:“你说,你主人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虽然这种猜测不吉利,但是一连三条消息不回复,明显不太正常。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旺财沉迷干饭,没有搭理她。
唐依依自言自语:“还是打个电话安全一些,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还能帮忙报警,嗯,就是这样,没问题。”
她挑了个下午六点,饭后休息的时间打了过去。
一连三个电话,没人接。
唐依依傻了。
林岸不会跑路把狗丢给她不管了吧?!
***
边境某地。
“我去洗把脸。”林岸跟其他人说了声,往溪水处走去。
他一身迷彩,身上跨着枪,耳朵上挂着设备,军绿色的短袖勒出肌肉线条,一条迷彩裤长裤黑色长靴,胳膊上被树枝划得全是细碎的伤口,到水边蹲下身,沾满血污的双手穿透冰凉的溪水,凝结的血被冲刷得氤氲开,顺着水流往下。
大树遮天蔽日,几乎要挡住日光,看天色已经不早,没多久就要天黑,到时候对他们的行动更为不利。
顺手抹了把脸,他现在这副样子洗脸,就是满手的污水,让他想起出发前唐依依给旺财洗澡的时候旺财脚下让人嫌弃的污水。
简单清理了一下,他从身侧的包里翻出东西,上前给战友处理伤口。
右臂受伤,子弹贯穿,还好是贯穿伤,没有弹片留在里面,也很幸运,没伤到骨头,——他就说老王是带点运气在身上的。
“我刚联系上总部,十分钟后会有人来接应老王,——他们往边境线跑了。”
“我又没啥事!林岸都说了……”
“我说你必须要回去。”林岸打断他的话。
老王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你他妈还想不想娶媳妇?!”队长踢了他一脚,“赶紧给我滚蛋!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媳妇交代?!”
他们队长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任务出到一半队员受伤,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当然要回去进行医治,老王这个婚礼都拖了好几次了,这次不把人全须全尾地送回去指不定要被怎么戳脊梁骨,再说,他们剩余这几个人难道就收拾不了几个毒’贩吗?
“老王留下,其他人跟上。”队长发了话,他们立刻戒备,开始行动。
已经能听见直升机的声音,这一场行动他们准备充分,确定好方位后一秒都不能担搁,展开追捕。
在这个鸟不拉屎走两步就没信号的破林子里待了快一个礼拜,这伙毒‘贩非常狡猾而且熟悉路线,手上持有枪械,一开始藏身于村庄之中,为了村民安全,他们将人逼到了无人烟的森林,毒’贩一路丢下同伴混淆视线,一伙人你追我藏,跟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
“一定要在他们出境前抓到人!于海留活口!”
“收到!”
一瞬间经紧绷,脱离这样的生活许久,再次参与进来的林岸状态非常之好,好到就像是从未离开过。
天彻底黑下来,一队人隐入黑暗,对讲机又没响了,林岸鬼魂一般靠近一个持枪警戒的毒‘贩,利落缴械,胳膊卡住人喉咙拖入灌木丛,窸窣的声响就像是蛇爬过。
最后几人瑟缩在阴暗处,为首的男子在说着什么,是中文,语气很不好,大概率是在训人,结果下一秒,就被天降兵拿枪指着脑袋,话卡在了喉咙。
再回首,兄弟们都被绑得跟粽子似的倒在地上。
很快,一串乱七八糟的脏话过后,剩下的毒‘贩被活捉,把人捆好扔到一边,队长正在跟上头联络,直升机马上就到。
林岸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根烟,脚踩着一个脏话不断的毒’贩脸,一根烟抽的欲‘仙‘欲’死,白色的烟雾飘摇而起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天,整个人紧绷的肌肉也得以短暂的放松。
队长安排完,走过来找他借火,林岸把打火机丢给他。
“这次麻烦你了啊,还从江城大老远跑过来。”
“不麻烦,正好松松筋骨。”林岸回。
人家都转业了,结果因为缺人又把人叫回来干活,这事本来就挺那啥的,——尤其是在林岸因为某些人选择转业后又来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