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招手,助理又拧着两个纸袋过来,放在温一心和钟黎面前:“这是我给你们俩的赠品。”
钟黎当场打开纸袋,是一条黛青色丝巾,丝巾上绣着两只翩翩起舞的银色蝴蝶,犹如来之笔。
钟黎站起身:“有人昨晚说愿意用当牛做马的代价跟我换一条领带,我也在白小姐这里订做一条。”
生意送上门,白以沫求之不得,“我这里还有几匹孤品布料,只是颜色不同,你随我进来挑选。”
又吩咐助理好好招待温一心。
温一心摆摆手,“你们去忙,我在景区走走看看有什么好的风景,待明年春天专程过来欣赏。”
温一心出了工作室,高跟鞋踩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冬季万物凋零萧条,枯枝败叶落了一地。
湖面的九转回廊上,风平浪静,残荷枯败,她望着石板缝隙潺潺的流水出,直到一双程亮的皮鞋落入她的视线范围内。
温一心顺着男人修长的腿往上,顿在顾明渊那张俊秀的面孔上。
褪去了些许的青涩,清瘦的身形也同以往不同,肩膀宽阔了许多,正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
他穿着黑色大衣,面容清瘦,眉心有些许憔悴,定定的望着温一心。
上次就听钟黎说顾明渊要来宣城了,只是温一心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顾明渊。
没等她开口,顾明渊便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静:“一心,你劝劝钟黎,让她见我一面吧。”
温一心越发诧异了:“她不肯见你?”
“她托我帮你查姜恒的下落时,答应过会见我的,等我来宣城之前,她临时改变主意,不肯见我了。”顾明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就算是要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把话说清楚。”
温一心讥讽的勾起唇角,浮出一丝冷嘲:“你真不知道她同你分开的理由?”
顾明渊摇头。
温一心又问:“你查到姜恒的下落没?”
顾明渊眯起眼:“如果没查到,你是不是就不会帮我?”
“就算你查到了,我也不会帮你。”温一心回答的理所当然:“她不愿见你,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不会为了达到目的劝她特意过来见你一趟。”
顿了顿,又道:“不过,看在我们过去朋友一场的份上,你若是能告诉我姜恒的下落,我就告诉你她同你分手的原因。”
顾明渊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薄薄几张打印好的纸张:“这是姜恒最近的行程,告诉我钟黎离开我的原因,这些资料就归你所有。”
温一心盯着顾明渊手中的纸页,浓密卷翘的眼睫如蝶翼般颤动着,澄澈的眸底有细碎的水光荡漾,拢在大衣口袋的手紧握成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片刻后,她转开眼,望着烟雾浩渺的平静湖面,嗓音干涩:“她同你分手的前一晚,你陪在医院的病床前,同你的小青梅说了什么?”
顾明渊修长的身子僵住,情被冰封了一般,怔住了。
温一心朝他摊开冰冷的手掌,“给我!”
良久,顾明渊才回,将手里薄薄几张纸页放到温一心的掌心。
温一心猛然抓紧了,转过身,沿路往回走。
顾明渊低沉清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姜恒在宣城待了三天,今早凌晨五点乘坐私人飞机去了m国。”
第30章 诚意
温一心坐在景区的长椅上,将那薄薄的几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姜恒转移过很多地方,行踪并不固定,短则三两天,长则一两个月。
就好像他悄无声息的来过宣城,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又不知会在哪儿落脚。
她将这几张纸整整齐齐的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放进大衣里侧的贴身口袋里,眸瞳幽幽望着前方。
钟黎找过来的时候,就见温一心盯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一动不动,眼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把白以沫送的纱巾系在温一心的颈脖上,嗔道:“坐在这里干嘛,外头冷死了,还不快些进屋里面暖暖。”
温一心回过,对着她微微一笑:“我见到顾明渊了。”
钟黎眼皮跳了跳,却并不意外:“他同你说了什么?他人在哪里?”
温一心回身朝着湖水旁望过去,远远的,就看到顾明渊正大步朝着这边跑过来。
钟黎拉起温一心就上了附近停靠的保时捷,踩了油门,打转方向盘,迅速离开了景区,将追过来的男人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钟黎掏出手机给白以沫打了电话道歉,称来不及告别,有事先走了。
挂断电话,车厢重新陷入静谧之中。
温一心靠在车后座上闭了眼,问:“你托人帮我找了私家侦探查姜恒的下落,那个人是不是顾明渊?”
钟黎老老实实的承认:“当初我被晏殊盯的紧,身边又没有牢靠的人,只能求他帮忙了。”
“你知道姜恒来过宣城吗?”温一心睁开眼,偏过脑袋去看她,墨色的眸瞳如深渊的凝视。
钟黎心虚,咬了咬牙,将那日接到的陌生电话一五一十的对温一心和盘托出了,末了,她道:“他不肯见你,一直躲着你,我给他打过电话,他不接,也给他发过短信,他也不回,我怕你满腔期望再次落空,就没敢告诉你。”
温一心接过钟黎的手机,一连拨了好几次那个陌生号码,却都被告知成了空号。
她抬手捂住了眼睛。
钟黎看着她微微颤动的肩膀,靠路边停了车,解开安全带,倾过身子,紧紧抱住她:“一心,他费尽心机让迟墨出面,就是为了打消你心里的疑虑,既然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不如就顺着他的想法,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