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耶,自从他搬来这里后,从来不曾去外面过夜,都会准时在我们拉下铁门前回到公寓。」
「这样啊。」海曼曾听琼斯说过自己从来不曾参加夜唱、夜衝、夜游等等的活动,自己也不想参加,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这是真的,不禁讚叹起他的憨厚老实。海曼自己有时在晚上与系上同学聚餐后,便跟随他们一同来到酒吧、舞厅狂欢,当下感觉身心畅快,但聚会结束后,空虚与寂寞往往会更加浓烈。他们见面谈笑风生,聚会谈心喝酒,究竟为什么谈心时总要让酒精支配灵魂,而不能好好静下心来互相倾诉?谈事不谈心,谈情不说爱,人们喜欢在模糊地带游走,为的是保全自己的完整性,却又同时填补自己的孤独。喝酒许是为了褪下这层防护罩,换句话说,他们喝酒不是为了谈心,而是为了将自己的外在防备卸下,赤裸地享受与世界接触的快意。不必思考多馀的事情,纵身于无意识状态的遨游。
对酒当歌,流连于异性唇舌的缠绵,夜生活是何等的烂漫、萎靡,却又令人着迷?
时下的年轻人享受着喝酒带来的快感,但他们真的懂为什么要喝酒吗?
人生几何,苦命之人怨恨生活一成不变,草草结束,世界对待他们究竟多不公平?
上班族因为交际应酬,酒而酒之便厌倦生活,但他们真的懂什么是生活吗?
话虽如此,海曼一週还是有许多天会跟琼斯一起行动,例如适逢考试前就去餐厅读书,假期时间则去打球。房东帮海曼开门,带他进入楼梯间后便带着家人离开,这时海曼已经悄悄地来到了琼斯的房门前,却因为没有钥匙,只能敲门确认他是否在房内。
三分鐘过去了,海曼连续敲到手快要瘀青,琼斯仍然没有出来应门。「他该不会真的失踪了吧?」海曼打算留张字条在他门上。「如果看到后希望你能跟我联络。」最后再签上自己的名字,并且将便条贴到了门上,起身准备离开。
海曼心想先回家看看对面琼斯的房间是否有动静,若还是没有发现人影,明早再去询问他的父母。
「是暗的啊。」海曼认为既然琼斯不在家的话,那么他的父母大概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毕竟琼斯跟父母的关係自己很清楚。他又给几个琼斯比较熟识的友人发了讯息询问,但纷纷得到了不清楚的回覆。
「不知道明天我该怎么做?难不成去警察局报案?」海曼打算先保留想法,明天再做下一步打算。
相同时间,他们想着不同的事情入睡;不同空间,他们却一同迎接了相同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