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东三少爷,我们二十四部酋长共带了万馀敢战族丁---」蟹螯人似乎也晓得有一大群强敌来袭,便趁机建议道:「那一批远古的深海巨兽虽凶猛,却未必能久耽于浅滩;咱若将这些怪物引至左方的岛屿,或者可藉地势围而聚歼之。」
亦正担心有限的与役人数难以抵挡,敖丙在别无善策的窘况中,只好转头对一侧的刘汉龙询问意见:「使君,螯王适才所提的战略---,您认为是否可行?」
「海战的部份敖少主比晚辈强,我们依令遵办就是。」刘汉龙谦逊的笑说。
「既如此,大伙即先撤往那边的孤岛吧。」把握时效的敖丙因清楚对方移动速度很快,便暂代指挥的决定道;于是当群仙二度潜下水去,就赫然发觉底下竟老早密密麻麻挤满许多皆成人样的龟、虾、鱼、蟹等妖精,声势倒也极雄壮。
这二十四位「酋长」一来到蟹螯人刚说的岛屿旁,立即率各族丁着手佈置战斗防线;不过便如敖丙所预料,他们才一切就绪,近千水兽亦已接连奔抵------。
「你们里面---,哪一个是该死的刘备或者刘汉龙?」为首那名骑在大海马背鰭,且手持一柄三叉戟的乱发浓髯汉子于大老远处,即轻蔑指住群仙吼问着说。
「区区便是---;」踏上前的刘汉龙也反问他道:「尊驾是谁?找刘某何干?」
并未直接回答问题,这浓髯汉待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后,才瞪大仅剩的铜铃眼骂说:「你这小鬼跟天借胆啦,居然拿颗贗品来誆骗咱?你敢用冒牌珠儿去唬弄双马童那两个白痴,惹毛新『先知者』,我波塞顿今日就要捉你回城问罪!」
听这大块头自己表明了「海」身份,虽颇讶异竟是由他亲自领军,刘汉龙仍镇定的续问道:「阁下既奉他之命而来,那---裘奈如今亦是在『涛吼城』囉?」
「『先知者』有多少大事要处理呀,焉得常驻于我的深海堡垒中?」歪头斜睨的波塞顿俟环顾罢周遭水族兵,即不屑的说:「他老人家一辨出昼驥、夜驹带回的并非『杖魂』,早懒得再与他哥俩纠缠,把假珠子一扔给我保管便偕裴索拉復往其它的星系去了;不过『先知者』临走前曾断定你们必会找上门来,要本座好生招呼各位,所以你以为临时聚集了这群虾兵蟹将,就能免遭我擒吗?」
岂料暗运真气的刘汉龙尚未说话,杨戩却已先开口的呛问道:「喂,你老兄即是拥有『裂元魔椎』的波塞顿吗?『暗黑』是不是你唆怂去行刺玉帝的?」
「东西虽属老子的,但我哪叫得动那颇了得---却无脑筋的犹格索托斯咧?」波塞顿皮笑肉不笑的答说:「这傻瓜也不考量便算是遂了意,在那遍佈卫士的灵霄殿上,又怎能全身而退?他恁的想求表现,老子乾脆就做个顺水人情割爱囉。」
「好极了,你既认了这笔帐,今日亦跟我一块结清吧!」怒火中烧的杨戩才正欲挺刀上步,刘汉龙忽拦着他道:「杨兄且慢,咱还有些事需向他『请教』呢。」
等望见率队的波塞顿身旁果聚集无数庞大水兽,他即露出金童也似的招牌微笑再问:「看来前辈为了要拿我,倒真下了雄厚本钱哪;不过令我好的是您口中那位新『先知者』---,到底许给尊驾与黑帝斯多少好处,让你们背叛宙斯?」
犹如被人踢到屁股般勃然大怒,波塞顿见对方肆无忌惮揭他的疮疤,便举骤燃烈焰的三叉戟復吼:「我既身为长兄,原本就该由我承接『万之主』的位置才对,宙斯他算老几?敢一直将老子踩于脚下的呼来唤去;是大公无私的新『先知者』眼光卓越并替天行道,咱哥俩始有出头天之日,你这小白脸别想离间我们。」
「晚辈怎敢?」计已得售的刘汉龙儘管心里暗笑,表情却愈加严肃的说:「只是以裘奈那种市侩性格而言,待宙斯已无利用价值,您觉得他会选谁做接班人?」
「这个嘛---;」被一针见血的尖锐话题问得支支吾吾,遭戳破心结的波塞顿隔了良久,方嘴硬的辩道:「哼,新『先知者』要如何安排,无须你来置评!」
听他一副酸溜溜的口吻即知压对了宝,刘汉龙便存心惹恼他又继续的说:「咱且别讨论常把下属当弃子的裘奈---,要挑您或黑帝斯来接管界;前辈曾想过没有?万一那沦为阶下囚的宙斯哪天肯就范了,届时您与冥帝---将怎生自处?」
「住嘴!」波塞顿像是再给毒蛇咬上了一口,额浮青筋的怒斥道:「老子才不相信正倚重咱的新『先知者』会如此薄情;总而言之,我今天非抓你回城不可!」
「『海』之所以大费周章的擒捉刘某,主要目的应该是想拿『杖魂』去交差,对不?」算他心思的刘汉龙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覷准其矛盾点復煽动着说:「然而即使绑我回『涛吼城』,尊驾便恁把握可从咱身上搜出东西?昼驥、夜驹失手前似乎亦颇得裘奈的重用,您认为到时候能有比他们现在更好的处境吗?」
呆了呆,一勾起双马童从座上宾到中圈套的被施刑惨况记忆,心有馀悸的波塞顿不禁打了个冷颤;刘汉龙瞧他沉吟不语,就续下说词的道:「或许尊驾感觉他能够替您打抱不平,甚至提供一个合乎期盼的地位;不过横加干预的裘奈以颠覆手段破坏旧制,原本的『先知者』俟弭定内部乱源,焉得容他兴风作浪?况且裘奈已成强弓末弩,势必无法抵挡即将面临的剿灭,您何苦陪他---玉石俱焚?」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弃暗投明?」显已动心的他半响后,才犹豫的问。
「前辈是聪明人,必会有睿智的取捨。」庆幸能免去干戈的刘汉龙忙附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