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睡下后,我独自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租屋处,由窗外探去,邻近的房子都睡着了。我在书桌上点了根蜡烛,与夜里唯一的烛火相伴,随手打开一本册子,一笔一纸,将过往娓娓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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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白茶生日这天,她都是不过的,也没人同她过,她会喝得酩酊大醉,像是给自己庆祝,然后她会朦胧地看到有人给她切蛋糕、煮长寿面,再一起游湖,飘在湖面上,浮浮沉沉。今晚大雨来的时间比气象报得早了,雨滴大力地击在白茶的身上,那些蛀了巢的空穴正被雨水填满,污浊的湖水席捲而来,漩涡拉着她往下拽,让她无法喘息,她在挣扎,在湖水里挣扎。不知打哪来的一股劲把她冲上了湖畔,她的旁边是那丛开得茂盛的白茶花,眼前浮现了他的身影,却逝去的快。白茶以为自己做了梦,蹣跚地爬了起来,朝那影子奔去,但她赶不上。震雨迎面扑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管朝前急跑,摩托的突突声把她拋在后头,可却迎来一个高频的声响。
厚重的撞击袭来,下一秒她躺在柏油道上,前边同躺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只有那颗心脏垂危地颤动,白茶想再摸摸他的脸儿,血泪溶于雨泊中,他们相视而笑,嚥下最后一口气:「黑??黑鹰??」,再来就是一片灰。
我本是想着让白茶给九儿带句话,所以今晚又到了天堂酒吧。到了酒吧时吉姐告诉我,白茶今天没班,给她放了生日假。我也没再坐会儿,正要离开时,吉姐接到一通电话,是公安局里打来的,说是白茶出了事儿。当我赶到现场时,她已经被蒙上了布,除了她,旁边也躺着另一块,局里的人让吉姐认了认,不只白茶,还有黑鹰。
老天真的是挺残酷的,这场车祸不仅带走这对亡命鸳鸯,还带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变了许多,我差点没认出来,应该说她更像白茶,抹了红唇和沧桑的白皮,色有些焦急,打扮像是个富太太。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牵着一个孩子,大概有三岁大吧,那孩子是像她的,眉眼弯弯多了几分英气,见着这景不哭也不闹,十分的平静。那个人抱起孩子目光朝我投来,熟悉的微笑与我点点头,再来的情我便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