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聘喂得急了,融化的奶色自她唇边溢出,他探过长身,指腹一点点擦过她的唇畔,她往后缩,无路可退,指尖扶上窗门,他的手冰冷地压下,漆黑的瞳仁对上她的目光:“因为这个怕我?”
她的双手曲起,就抵在两人之间,他靠得那么近,这些问题那么多,都不过是掩饰,她想问的是:“你骗过我吗?”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脖颈,低哑道:“没有。”
苏云卿心头被狠狠地击穿,没有骗过她,所以是,没有过别的女人。
那些都是传言,不可信。
她抬眸看他:“谢谢你的雪糕,我把钱还你。”
他温和笑,说:“想谢我,以后请我吃你雪糕就是了。”
苏云卿确定自己这段时间跟他的相处有一些把握不住,一方面知道是买卖,这让她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她害怕沦陷而付出一些无可挽回的牺牲,女性在面对男人时,天性就会想要付出。
另一方面,他们又是兄妹,这层薄薄的脆弱关系成为接触时的掩饰,令她清醒地给自己留退路。
但现在,她太过问程书聘前任的事就显得没有契约精了。
而程家的那些事,或许才是他的真面目。
苏云卿再次迷失在程书聘给她打开的这本书里。
第二天到学校,画图总是不顺,更无法集中精力织绣,手机的屏幕划开又关闭,一旁的沈燕燕皱眉开口:“云卿,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烦躁。”
沈燕燕见她抬手推长发,手肘搭在桌上,显然是烦躁透顶,情绪不佳,“我看你院里的事挺顺的啊,该不会家事吧?”
苏云卿生活简单,一猜一个准,果然她转身看过来,深呼吸道:“这么明显吗?”
“呵。结婚前的女人烦躁是因为搞钱的事,结婚后还烦躁,肯定是因为男人,那方面不和谐啊?”
苏云卿眉心微蹙:“什么不和谐?”
沈燕燕摸了摸她头发,“干,不过像你丈夫这样的大忙人,偶尔忽略一下你也没办法,这钱跟家庭总是要一个平衡,诶,可怜的小卿卿,如果我是你老公,才舍不得你这么独守空房。”
这时一旁的陈琳师姐翻了个白眼:“沈燕燕,你改叫沈绿茶吧。”
苏云卿听见“独守空房”四个字才猛然反应过来,她昨晚失眠,程书聘在书房睡的,看见了心思紊乱,看不见也乱。
她觉得自己变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低声道。
沈燕燕趴在桌上看她,“吵架了?”
苏云卿摇头。
她怎么可能跟程书聘吵架,他什么都是对的。
沈燕燕:“那你说说呗,我们给你答疑解惑。”
苏云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我可能是生病了,有点不舒服。”
沈燕燕“噢”了声,“是心病还是身病?”
一旁的陈琳把稿子递到沈燕燕面前,说:“我看你对除了学习之外的一切事情都感兴趣。”
听到这话,苏云卿忽然转眸看她:“我记得你跟国际贸易系的人也挺熟的。”
“嗯,咋了?”
“能帮我打听一下吗?”
沈燕燕坐直身看她。
傍晚,苏云卿跟沈燕燕还有她那位国际贸易系认识的研究生师兄喝茶。
茶室里的点心精致,茶也是上品,冬天的时候围炉煮茶,身子也跟着暖了。
苏云卿伸着指尖靠近炉火边,这时师兄端着茶托过来,“燕燕,你的奶茶,云卿,敬亭绿雪,上等的绿茶,尝尝看。”
沈燕燕双手捧着茶杯,“欸,师兄,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你可是做贸易的啊,国际上的事,没点人脉都丢你导师的脸。”
贺阳手肘搭在桌面上,“我还以为你找我是问丝绸海外市场的事,原来是打探程书聘啊,这毕竟是人家私事……”
沈燕燕把茶杯放下,盯着他看,仿佛下一秒就要走了,贺阳忙摆了摆手,说:“不是我不说。”
他眼瞟了苏云卿一眼,苏云卿直说了:“师兄,如果我离婚了,你今天就是帮我争夺财产分割权。”
正义感瞬间来了。
贺阳开口:“我也是交易会的餐桌上听几个贸易大佬说的,资本家的原始积累都不干净,国外可没我们这儿阳光普照,谈生意都能上那种岛。”
沈燕燕探过身子:“什么岛?”
贺阳轻咳了声,“就是,有美女和小孩的岛。有钱人的癖好都变态。”
苏云卿眉心凝起,“他去过?”
贺阳知道苏云卿的身份,还是很恭敬的,“没有,没有,他就是去了,但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