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晟,“……”
他喝了药,只觉得满心满眼都疲惫的厉害。
屋子里侍奉的人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男人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少女,低声道,“要不要来躺一会儿?”
虽说他不能做什么,可就叫少女躺在自己身侧,听着她的呼吸声,对自己来说都是满足的。
朝眠皱了皱眉,“才起来,你又困了吗?”
她小声嘟囔,“你睡吧,我又不困。”
他睡?他若是真睡了少女肯定转身就走。
男人硬邦邦的开口,“我也不困。”
“不困躺着做什么。”朝眠想了想,“不过这样是挺没意思的,要不然我给你拿两本书来看?”
她从怀里掏出昨天没做好的坠子,“正好,你看书,我来接着编坠子。”
男人眯了眯眼,阴阳怪气的开口,“这不会是昨天和什么顾小将军在一起弄的吧。”
朝眠低头专注的捣鼓坠子,“是啊。”
男人微微仰着头,脸色愈发难看。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或许少女做这个是想送给自己呢。
彦晟顿了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做好了你要自己戴着吗?”
“不啊。”
男人脸色缓和几分,可下一瞬就听见少女色自如的开口,“我要送给顾小将军的,昨儿他也送了我一个。”
说起那个坠子,朝眠才想起来,“对了,那个坠子是不是落在你这儿了,我回去怎么没找到呢。”
男人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冷笑一声,“没见过,谁叫你不贴身戴着,随手丢了,想来也不是很重要吧,况且,一个坠子罢了,国库里那么多东西,你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就是,珍异宝多的是,不比这坠子珍贵?”
朝眠皱皱眉,抬头看他,“你怎么这样说话,虽然只是一个坠子,可那是顾小将军自己亲手做的,又送给了我,和别的自然不一样。”
彦晟“呵”了一声,“堂堂一个将军,整日在家穿针引线,你觉得很好?”
朝眠气鼓鼓的,“你不要歧视人家,想做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况且,顾小将军人真的很好。”
彦晟只觉得额角青筋都在一蹦一蹦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克制内心的燥意,瞧着少女手里的坠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却又怕和少女再吵起来,忍着不想再说这件事。
他拧着眉头,岔开话题,“不是要让我看书吗?给我拿本书来。”
朝眠哼了一声,嘀嘀咕咕。
“也就是看在你病了的份上。”
她磨磨蹭蹭站起来,走到书架那儿翻翻捡捡。
“诗经看吗?”
“无趣。”
“戏本子看吗?”
“庸俗。”
“山野志怪看吗?”
“荒谬。”
朝眠气的直咬牙,“好,那你说,你想看什么?”
男人声音懒散,“随便。”
朝眠忍了忍,在心底默念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她又翻了翻,突然不知道摸到了什么,面前的书架突然凹下去一块,不大不小,刚好就在自己手边。
朝眠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去探。
摸到了一个盒子。
朝眠抿了抿唇,她觉得自己不该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奈何心里实在是太好了。能被彦晟这样仔细藏着的,会是什么呢。
只看一眼。她偷偷对自己说。
朝眠轻轻打开了盒子,待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盒子里只有几样东西。
一个小瓷瓶,一沓纸,一个缝补的破破烂烂的小荷包,还有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像圣旨一样。
朝眠只觉得呼吸都滞住了。
这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