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于择新说的这一大段话,宁月茹嘴角微微抽搐,这个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而且说的每一句话都这么假。
她不想再与于择新纠缠,往身侧挪了一步:“那祝于公子早日找到与你相爱之人,你们一起共经风雨吧。”
“宁姑娘,你就是我心爱之人。”
宁月茹觉得有些反胃,转身呵斥道:“于公子请自重,莫要败坏我的名声!”
刚巧这时候宁家的马车已经到了,宁月茹嫌恶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还想再言的于择新,动作极快得上了马车。
“宁姑娘!宁姑娘!”
马车走远后,宁月茹松了一口气,小丫鬟低声道:“小姐,傅夫人果然说的没错,这人满嘴谎言呢,惯会花言巧语的,实在不是什么良人。”
宁月茹点点头:“幸好听了宋姐姐的话,把这人给验出来了,若真嫁了他一切都完了。”
——
取完新做的衣裳,看着天色还早,宁月茹便带着小丫鬟到了云记茶楼,准备吃点茶果,听一会儿说书。
她们被带到一处包厢,刚巧遮了帘子,坐在正堂的说书先生声音洪亮,她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说书先生说完一个故事,喝口茶润了润嗓子,突然说道:“今儿我再给各位说一说那位名冠京城的纨绔公子——前梁世子的事。”
八卦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受欢迎的,特别是周围人身边的事,更是让人兴奋。
茶楼的人一听,纷纷叫好,催促先生赶紧说。若说以前,梁羽安不管做再出阁的事,都没人敢置喙,现在倒成了笑谈,流传于坊间。
“那梁世子仗着家中权势,欺道霸市,记得有一次他在临安酒楼因为菜不合口味,当即砸了人家场子。啧啧啧,那时候人家酒楼老板那是敢怒不敢言啊。”
宁月茹听着略微有些皱眉,梁羽安曾经是砸了人家酒楼没错,可是后面听闻是那酒楼老板见他是世子,给他的菜价与给别人的不一样,每样菜品贵了足足三倍,他才生气,将人酒楼给砸了。
接着说书先生眉飞色舞的讲述那日梁羽安是如何的跋扈,如何的不讲理,如何的恶劣。听得在座的人一阵唏嘘。
“幸好官家撤了他们爵位,不然以后他还能欺负咱老百姓。”
“就是就是!现在他肯定嚣张不起来了!”
“活该!”
宁月茹听着只觉得别扭,她沉凝了一会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把掀开帘子对着说书先生道:“这位先生,你说书可以夸张,但请你不要扭曲事实。”
说书先生惊了一下,见是个年轻姑娘,便轻笑道:“姑娘何出此言?”
“梁羽安那次将酒楼砸了是没错,可是不是因为菜品不和口味,是那老板黑心,见人下菜碟,同样的菜品给梁羽安的价格提高了三倍!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气愤不甘,梁羽安冲动了一些没错,可纠其原因,是那个老板有错在先,他....他....”
说到这里,宁月茹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怎么说,但又似下了什么决定,她仰起头:“他活该被打!!梁羽安打的好!不然以后他也能这样对别人!”
众人听完,一阵哗然。
说书先生被驳了面子,有些尴尬,于是强行解释:“姑娘你一个闺中女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莫不是.....”
说书先生最后的话故意不说出来,这样才能更让人浮想连遍。宁月茹还未出阁,那名声自是最重要的。
看着周围人看她的眼,她顿时有些慌了,只能将头低下。
这时有人发出声:“你这样为梁羽安讲话,他莫不是你的情郎吧?哈哈哈!”
“梁羽安的小娇娘,定不是什么闺秀,说不定是哪个楼里的姑娘。”
宁月茹听着他们越说越过分,双颊绯红,立在那里顿时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一旁的厢房走出来一人,他一身赤金绣锦长衫,手持一玉槟折扇,一张俊朗满是桀骜不驯。
“我说你们这些人也是怪,听书就听书,为何要诋毁一个姑娘的名誉。这位姑娘帮我说句话,怎么了?”
“梁羽安!!??”
第5章 胖墩墩哄男人
当梁羽安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时, 本是七嘴八舌哄闹的茶楼顿时安静了下来。尽管他如今家中爵位不在,但往日“飞扬跋扈”的余威还未尽。
那些人敢在背后嚼舌根,却也不敢当着面说。
梁羽安眼眸扫过宁月茹, 略微吃惊后, 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摇着扇子缓步走到说书先生面前,将手中折扇“唰”地一收,惊了说书先生一跳。
“梁.....梁公子.....”
梁羽安居高临下的看着说书先生,带了几分戏谑:“说啊, 怎么不继续说了?我看你编得挺好的嘛。”
“梁...梁公子, 小人不敢。”
梁羽安见着说书先生额头浸着一层汗, 冷笑一声转过身,对着茶楼的宾客道:“本公子以前怎样, 现在怎样, 你们随意议论, 再编些故事编排我也无所谓。”
他停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无辜站着的:“若是我再听到你们这样诋毁一个姑娘的闺誉, 休怪我不客气。若是撕了嘴,断了腿,我梁家也是赔得起的。”
宁月茹听着梁羽安这话, 突然感觉心跳有些加快,甚至血液都流动得快些。
茶楼内鸦雀无声, 没有人再敢说什么,梁羽安走过去, 看了一眼宁月茹:“走啊,愣着干什么。”
宁月茹有些呆呆的点点头, 跟上了梁羽安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行过了人群大街, 周围安静了很多,梁羽安这才开口。
“你说你好好一个姑娘家,干嘛出来出头,那些人吃饱了撑的,呢知不知道人言可畏。你声誉毁了,以后怎么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