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包括她在内,刚才陈天与提到的几个人都还是学生,但做他们这一行的向来不看年龄只看实力,所以即便是身为学生的他们也能够从事除妖的工作。
而这边所说的工作大致分成两种,分别是私人委託以及公家委託。
私人委託不用说,自然是委託人透过特殊管道直接找上特定的除妖者,委託费的部分也是由双方进行协定,只有当那名除妖者无法顺利完成委託时才会选择匯报总部请求支援,并与其他同行合作完成委託。
至于所谓的公家委託指的则是政府官员委派的工作,通常会是由警察那边的特殊部门直接与总部进行接洽,再由干部们派遣足以胜任的人去执行这项委託。
毕竟他们之所能将相关技术传承好几个世代都没被当成什么怪的危险分子予以剷除,很大一部份就是因为从很久之前便与政府有某种程度上的合作,但凡是一些科学难以解释的案件,最终都是靠他们出面才得以解决,只不过碍于世人接受度不一,因此最后对外说明案件时还是会刻意隐瞒除妖者的存在。
比较特别的是,今天祝雪并非是要去执行任何的私人委託或是总部派遣的公家委託,而是单纯地担任一个协助者的角色,既然如此需要做的事前准备就少得多了。
扣掉通勤,算算时间她差不多还有二十分鐘可以运用。
祝雪关掉水龙头,抽了一条乾毛巾将身体擦乾之后便套上了刚才随手一抽的居家长洋。
正如她的名字,祝雪大多数的衣着也都是白色的,以这件长洋来说,虽然因为工作的关係鲜少有机会穿出去而被当作居家服,但以版型及设计而言仍是件十分能衬托出她气质的一件洋装,两条细肩带搭配前后挖空的v字造型领,恰到好处地露出颈下锁骨的线条,轻薄的布料搭配伞状剪裁则使得整体看起来特别飘逸,也让向来高冷的她多了几分甜美的感觉。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祝雪拎起毛巾踏出浴室,然而才刚走出去没两步她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又来做什么?」祝雪面无表情地问。
只见她的面前,那个昨晚不请自来的男人又再次出现在她的房里,而且还一脸怡然自得地翘脚躺在祝雪的床上,存在感强大到要无视都难。
原本还微瞇着眼舒服地看向窗外的男人动了动脖子,一边转过头一边应道:
「不是你刚刚自己叫我的……吗?」
男人道,在看向祝雪的瞬间忽然愣住了。
残留在头发上的水珠滴落,顺着脖颈一路滑至锁骨,在流下心窝之前被布料给吸入。
那里,就在锁骨下方大约几公分的位置,有着一个浅色、却让人难以忽视的伤疤。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祝雪冷冷说道。
男人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祝雪话中的意思,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窘况,刚想开口解释却被祝雪抢下话来:
「不过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闻言,他先是轻咳一声,表情很快就恢復先前那一派悠间的样子。
「不知道是谁闯入我的妖镜之后也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呢?」
「你好像特别喜欢讽刺我?」祝雪斜了男人一眼,语气意外地没有夹带任何怒气,不只对方,连她自己都因此感到有些惊讶。
「有吗?」男人耸肩,眉毛一挑笑道:
「倒是你今天怎么没赶我走?」
「赶是一定会赶的,只是在那之前我得先问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亏你有办法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还是你有求于人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谁说我有求于你的?」祝雪不悦地板起脸,「而且你一个妖怪也好意思自称为人吗?」
「哦!说到这个,」男人表情微微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的模样,续道:
「虽然这跟好不好意思没什么关係,但你能不能别开口闭口一直叫我妖怪啊?我不也没有『人类人类』的叫你吗?」
「怎样?难道你现在又想说自己不是妖怪了?你以为这种鬼话我会相信吗?」祝雪不以为然地应道。
见她仍是这样的反应,男人不禁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
「跟你这种有偏见的人沟通还真是困难。」顿了下,他又说:
「我的意思是,妖也是有名字的,这样够明白了吧?」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至此,男人终于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
「所以你现在不是应该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哦!」祝雪先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下一秒却嘴角一勾说道:
「可是我不想知道。」
「……你根本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