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淳风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我说我咒你······拿不到千······千叶莲剎······就暴毙而死。」陈若元一气之下,手上劲力更重,兆永此时也赶了过来,运起体内真正的千叶莲剎攻。陈若元没有躲避,他正等着送上门来的待宰猪羊,反正现在他身上内力雄厚,已然没有什么功夫能够伤得了他了,纵使这一掌切切打在他的身上,以他能够扭转乾坤,将他力收回己有的能力也无所畏惧。
兆永与陈若元顿时分不开来,一股力量紧紧将他们栓在一起,陈若元突然感到不妙,体内气息混乱不堪,失了秩序,又有极为怪的感觉不断的从后背传入全身。
应了那句咒语,陈若元暴毙而亡。玉淳风倒是不管陈若元如何,他心急的是兆永怎么了。兆永双眼渐渐迷糊,唯一认得清是玉淳风一脸担忧的脸庞。
「淳风,我很好,我没有事。别担心,我不痛,也不难受。」他这句话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但他说在了心里,好像眼,表情都在跟玉淳风说:「乖!没事。」
玉淳风紧紧抱住兆永,将他护在怀里,面对于要攻击他们俩的人,他一手执剑抵抗,一边怒吼着滚,然后轻声对着兆永说:「阿永,别睡,你别睡着,快醒醒啊!」
学武之人最忌贪快,讲究脚踏实地,寻规渐进,可陈若元在发现自己练就了吸取他人功力的邪门功夫时,没有克制,反而一个又一个的吸取。不是兆永身上有什么逆天的武功,而是陈若元自己害死了自己,而最后的兆永不过是压死自己的最后稻草罢了。
所谓擒贼先擒王,陈若元一死,陈家的人马就是一败涂地。雪珞一惊,不管四周仍是杀伐不断,扑向陈若元,见他死前喷的一脸的血,雪珞用手袖替她擦拭乾净。她双眼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落下,表情扭曲,任他长得再好看,此时也不过一个普通的伤心人罢了。
天黑了,烟消云散。
亥时二刻,吴海已经醒转,而兆永依然沉睡着,没有醒来。玉淳风心里空落落的,向蓝元蒂问道:「阿永何时能醒?」
蓝元蒂也很是无奈,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大夫,问我何用?我不过识得一些草药罢了,欸?你这什么眼?」她看着玉淳风对他冷眼,心里怒火瞬间被点燃,辰庚在一旁劝道:「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别吵了。」
处理诸事完毕的樊中天进了房内,见兆永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心中暗叹,却没有将这份悲痛显现出来。他抽出兆永的手给他把脉,良久,都没有言语。
玉淳风道:「怎么了?阿永打了一掌那个王八蛋就这样了,吴前辈早已醒转,无生命之忧,阿永他······」樊中天将兆永的手臂收回被毯里,轻声叹道:「他全身内力皆以消失不见,如今他······我也说不准。」
玉淳风想起兆永中得那清梵天之毒,忆起兆永曾经说到他身上的毒是因为体内些微的千叶莲剎功所压制。他道:「这么一说······阿永他不就会五脏六腑溃烂而死?」眾人皆是惊诧,连樊中天也吓得站起身来,凌厉的看着玉淳风,问道:「发生甚么事?」
玉淳风将兆永如何中毒之事,后来又是怎么压制的事情全部说出。蓝元蒂用拳击掌,哎呀一声说道:「难怪他那一天跟我讨论起清梵天,原来是这么回事。」
樊中天摇摇头,看着兆永,喃喃说道:「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孩子。」
他自大战之后自发陷入一轮沉睡,毫未有醒来的跡象,玉淳风每一日醒来都是到兆永的房里看他醒了没有,又每一晚睡前,催眠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兆永依然站在他的身边,依旧端着他偽君子的模样。
他曾说报答要以身相许,那么他的人早就许给了玉淳风,是玉淳风的人了。那么玉淳风便不会弃他于不顾,玉淳风会等他醒来,告诉他:「我很想你。」若他不醒,一直这么睡着,那么玉淳风也有了准备,陪他直到自己入棺材为止。
依恋,便是明明看着那人不答不语,自己还能向他说好多事情,大到辰庚在七寒派看上一个姑娘,小到今儿早上在门前踩到一隻小小的蚂蚁;便是他在睡前轻轻抚着兆永颧骨上那一道二指长的伤疤,宝贝的、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然后再轻轻的在他疤痕上亲吻,说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