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从来没中暑过,前不久去了趟泰国旅游,一路戴着口罩都没什么事儿。”
方宁点点头,想想那里夏天42度的高温,内心感叹这是真正的猛士。
聊了一会儿泰国,秦铮又问方宁:“你之前是一个人去云南玩的吗?”
方宁的谈兴顿时淡去了,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不是。”
“那你怎么……”
怎么会一个人来沪城?
方宁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向他解释道:“是这样,我和我哥一起去的,之后他在那边有工作要忙,我就一个人过来了。”
“哦……”秦铮应了一声,情有些复杂。但方宁的目光落在了别处,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
之后,秦铮似乎也没了什么聊天的兴致。幸好没过两分钟,那辆来接他们的车就停在了门口,连同另几位同学一起送去报道。
似乎从那一刻起,方宁就开始忙碌起来,时间的流逝也按下了加速键。
报道完要开会,开会后新生聚餐,之后又是军训动员,没有一刻闲暇。第二天一大早,这些一年级的小鲜肉就被集体“押送”上通往军训基地的大巴车。
方宁打了个哈欠,刚闭上眼睛想养养,坐在身边的新室友邓若琪就戳了戳她的胳膊递来一只耳机:“方宁,要不要一起听听歌?“
方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昨天不是说我们军训基地那里没有给手机充电的地方,你就不怕第一天就把电耗没了?还是说……“
邓若琪诡秘一笑:“我带了四块充电宝,到时候可以借你一块。“
方宁抱拳,做了个佩服的动作,顺便接过耳机。
邓若琪歌单里都是些抒情的慢歌,方宁听了没一会儿,就在车辆的颠簸中睡着了。再醒来时,大巴车已经行驶在一架越江大桥之上,桥下是滔滔的江水。今天风很大,水流湍急,颇有些古人笔下“叁万里河东入海“的气势。远远望去,江上还零星可见几艘邮轮与渔船。
耳机里,不知名女歌手的嗓音清澈而缠绵,正唱到“不闻不问,不计过程。还剩几分,眷恋难分。保留你的坦诚。我的心里,却为你淌出了一条河……“
方宁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一粒话梅放到嘴里。大概是腌渍不均匀的缘故,入口竟是前所未有的酸涩,酸到眼角淌出一滴泪来,又在阳光的炙烤下迅速蒸发、干涸。
曾经心中的那块坚冰在五年前某一个明媚的春日猝不及防地融化为一条清澈的河流,急遽地,义无反顾地向他奔流而去,却终究在这一年的夏天流向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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