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啊,我是妈妈,算算时间我们应该也有快一年没见了吧。”
是啊,上一次见面还是您来我的公司大闹说补贴给太少了不够用,她无法克制自己地冷着脸在心中补充。
视频里的女人这就哽咽了起来,“你从小都是一个独立的女孩,九岁就一个人到外地当什么练习生...”话还没说几句,女人就泣不成声起来。
纪樱桃知道自己现在也该学着视频里的女人掉眼泪,可是她一想到当初杜姐联系到父母说可以送她来当练习生每月几千块时,这两人掉进钱眼里好像解脱了的嘴脸,只觉得双眼无比麻木干涩。
视频里的女人边擦眼泪边哭着继续说:“妈妈是真的心疼啊,你还那么小,一个人在外地读书,受了委屈也不愿意给家里说。”
哦,是吗?自己十二岁第一次被不认识的大叔骚扰哭着打电话想回家,她现在这个边哭边说心疼她的母亲劈头盖脸呵斥了她一顿威胁说要是她敢随意解约,回来就打死她。
说到这里女人像是要哭到背过气去,纪樱桃控制不住地想冷笑,没想到一年不见自己的母亲演技已经到了这样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时一旁的男人接过话茬,“樱桃啊,家里的条件不好,就连供你出去读书的钱都是四处借来的,现在看你这么优秀,爸爸真的很骄傲。”
“来,宝麟,跟姐姐说两句。”
年仅几岁就被养得肥头大耳的纪宝麟双眼都是被溺爱长大没教养的小孩特有的小聪明,“姐姐,比赛加油,妈妈说你回来会给我买最新的玩具!”
什么姐姐,一回家全家人都把她当纪宝麟的保姆,眼看着一个催泪视频即将结束,纪樱桃依然不为所动,面对这几个人她连装都装不出来。
画面一转,视频里出现她许久没见过的小叔叔纪成显,他坐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穿了一件被洗得变薄了的T恤,覆在精壮的身体上勾勒出鼓胀的肌肉线条,黝黑的脸上还挂着汗珠,一看就知道刚从田里下来。
男人有些局促,看着摄像机后的人问现在可以说了吗?得到肯定回答后才看着镜头,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桃桃儿,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纪樱桃刚才还一片冷硬的心瞬时就酸软发胀,她拼命眨眼睛害怕自己区别待遇哭出来。
“听说你已经进入决赛了,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很优秀,加油,小叔叔会一直支持你。”说完笨拙地做了个加油鼓劲的手势。
仅仅是这淳朴的两句话,一下子就抚平了纪樱桃刚才犯上心头的恶心。
这时房间里的灯才亮起来,纪樱桃眼眶通红,嗔怪地看了工作人员一眼,哑着声音说:“没说是这样的惊喜啊...”
这惊悚程度在她看来和鬼屋也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