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之间交换了一个嘲弄的眼,回道:“你还妄想有翻盘的机会?搞笑吧,检方可是已经抓住确凿证据才敢动这位商业大亨,他的钱和狗腿子这次可救不了他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卿言没有说话。
而她此刻心里想的是,李富强决不可能活到开庭的那一天。王赟才不会就这么放任他活着。他会把一切对他具有威胁的人都除掉,无论李富强和他官黑勾结做了多少年盟友。
而王赟才却偏偏让自己活着——嘲弄、讥讽、玩乐,或是为了欣赏卿言因为永远错失了在看守所的面谈室里暴起将他杀死的机会而痛苦懊悔地挠心抓肺的样子,又或是想要将更深的胆战心惊风声鹤唳施加在她的身上,让她死在最智不清丧失最后一点尊严的时刻。
再或者,就像他那天说的那样,他只是希望她能明白,她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叛逆的女儿,而他依旧希望她学会顺从。
顺从,成为他的棋子,或者更好,成为他的继承人,他那个从没能拥有过的女儿。他会像欢迎一位隐忍多年的英雄似的,将她从监狱中放出来,歌颂她在卧底工作之中的牺牲和付出,将一切既定的罪责如数推到已死之人的头上。
不会有人问责,也不会有人检举,一切都安排的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妥当。黑警摇身一变,成为卧底英雄。民众看到了又一次惊天反转,媒体可以书写潜伏在黑暗中却执意不肯熄灭的微光……
而她会平步青云,只要她肯将过去坚信的一切抛诸脑后,将她惨死的搭档涂改成一个伏法的黑警。
卿言抬起头,再一次看向面前的孤城。
李富强多半会死在看守所,而她多半会死在这里。